韓景硯,“你怎麼就确定,這不是我剛才在樓上跟朵寶商量好的,對你的考驗呢?”
顧岩,“……”
韓景硯,“如果你真誠心來複合,還會在乎幾個錢。反正,那也不是你的。借花獻佛,這你應該很熟練。”
||他和白思琪的朋友出遊,釣的魚,燒烤剩下的肉,甚至白思琪送他的花,他還拿回來給我。露露說,我都把綠帽子吃進肚子裡,拉成大便了還不知道臉上泛綠光的由來。
顧岩氣得哆嗦,覺得荒謬,“你要讓我拿琪琪給我的車來換你離開朵兒,簡直荒謬。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
韓景硯手一揚,拿出手機,打開的微信界面,正是跟唐朵交流的窗口,裡面一長串的紅包、轉款,多數的暧昧言語都是唐朵發的。
顧岩劃了兩下,看到長長一串私聊内容,手指都硬了。他依然不想相信,可是證據就在眼前。唐朵的微信頭像是她自己手繪的小黃鴨,他們認識三年都沒變過。
韓景硯,“詐騙是騙你不知情。現在你知道我跟朵寶的關系,也知道我們之間雇傭的費用,也看到了我們的金錢往來。我已經說了我的條件,也給你出示了風險提示,要不要做這筆交易,全看你自己的意願?沒有人逼你,也沒有人強迫你。”
他把手機放桌上,像個坦誠的商人,交易條件明晰,價格公道不欺。
這大大方方地把情愛關系金錢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顧岩初時的荒謬感,竟然開始合理化。
他倏地打住要被帶歪的思維,“這是我和朵兒的事,你一個外人在這胡說八道,不覺得可笑麼!”他沒有再看那些消息,轉身坐進了旁邊的三人沙發。
韓景硯沒坐,隻偏了偏臉,用側眼視線瞥着顧岩,“按理說,感情這事兒的确不可交易。可是按道理來說你也不該對交往三年的女朋友兼準未婚妻出軌,你不也出軌了。成年人做了事,就得負責。你覺得你連一丁點兒代價都不用付出,就能輕輕松松跟朵寶複合了?你同意,酒店那位,能同意?”
顧岩,“即如此,我為什麼不直接把錢給朵寶,要給你這個第三者?”除非他真的蠢到家了,才會相信這隻鴨的胡說八道攪混水。
韓景硯,“你把錢給朵寶,她會收麼?就算她收了,回頭不也一樣落我口袋,加固我們的主仆關系。你願意?”
顧岩,“……”
韓景硯,“你也可以不信我,信你自己的實力和魅力能把朵寶哄回來。你們公司給你批的事假加年假不過幾天,你賭賭看。是你先把我攆走,還是先熬光你的假期?或者,你已經做好不惜一切代價,包括不要自己的好工作,來交換這三年的情感。”
顧岩呼吸一窒,握緊了拳的全身都緊繃躬起,像随時會蹦起攻擊。而他對面的男人咄咄逼人的氣勢不改,始終勝券在握高姿态。
顧岩深吸口氣,“朵兒真知道,是她讓你來跟我談的?我不信。我要聽她親口跟我說。”
這一點,他還是笃定的。唐朵的家教極嚴,家風也非常好。他是從楊書啟那裡得知的,他們家族規矩嚴苛,從日常生活、待人接物以及男女之事都有一套禮教規矩,也是一方望族。雖然唐朵父母走得早,她也是由德望很高的長輩教養長大的。她在校的風評,三年的相處,領導同事的态度,處處都顯示她的好教養和高人品。絕不可能跟這種小人為伍,來為難他的真誠求合。
韓景硯不以為然道,“顧先生,你實在是不太了解女孩子。以朵寶的教養,她絕不可能說出這種用金錢交換感情的話。”
||雷歐,我都給你發了那麼多親親抱抱的紅包了,你見了面都不抱抱我、親親我。
嗯,除了對他。教養這東西,是最容易暴雷的。人性複雜,千年的禮教也不可能完全馴化。
“但不代表她内心不會想,不會渴望。她需要看到你的态度,你的誠意,而不是聽你說幾句漂亮話就相信你。畢竟,你出軌的時候也沒想過要傷害朵寶,不是嗎?”
提到出軌,顧岩始終愧疚,不由心軟,“我從沒想過傷害朵兒,那次……那次的确是意外,那晚我們大家爬上山,山上很冷還下了雪,一時高興喝多了酒就。”
韓景硯以拳擊掌,“沒錯。所以你得以行動表示出,對朵兒舊愛難忘,對出軌悔恨至極。怎麼表示?一輛車換一個回心轉意的好女友,這車還是勾引你的女人買給你的,這不正表達了你與過去那段荒唐徹底斬斷關系、要跟朵寶重修舊好的決心?”
“還是那句話,錢能解決的問題就絕不是問題。也不是讓你出血本,跑車折價賣個450萬,剛好。”
顧岩,“450萬?你怎麼就确定是這個價。”
韓景硯,“這個系列的二手價多數就這個數兒,你可以上二手汽車網查查看。車在你們海城才能賣起價,到了咱們龍城就得再掉100萬。”
顧岩重重道,“就算如此,這筆錢也與你無關。”
韓景硯搖手指,“不,顧先生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
顧岩,“什麼?”
韓景硯笑容又變了,變得刺目,“朵寶雇我是友情價,隻需要三萬。你要是想讓我真正離開朵寶,幫助你們重修舊好,那就得五萬起。五九四十五,450萬才是你的複合價。”
“你瘋了!”顧岩被激得站了起來,雙拳青影突起。
韓景硯終于轉個正臉給他,目光卻穿過了他,落在了剛好洗漱完下樓來的唐朵身上。
他一字一頓,似笑非笑,“你傷害了陪伴三年的女孩,讓出軌男和小三賠點精神損失費和青春損失費,難道不合理?”
口氣宛如逗弄小朋友,眼底的光都漫開,如此肆意,狂得明目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