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兩字吐出。
男人執着酒杯,意态悠閑,口氣散慢随性,仿佛談論天氣。他故意朝顧岩舉了舉杯,又給自己斟上一絲,13年的希拉茲酒色绀紫,是極上乘的深色紅葡萄酒,厚重的色澤如它超高甘甯帶來的醇厚口感,讓人回味悠長。
不過,男人隻顧着自己喝,也沒給顧岩倒一杯。
顧岩認出酒瓶上的法文,跟他曾在白思琪那裡喝過的一樣。
可男人話裡帶來的落差感,再次打破他,“你胡說什麼?朵兒怎麼會是這種人,她家教極好,她不會做這種,這種……”
韓景硯冷笑,“顧同學,你也出身清貴,父親在市委工作,母親更是人民教師。你的家教那麼好,怎麼還在即将訂婚的前期,跟白小姐劈腿?”
這是唐朵透露的消息。家教從來不是人品的保險栓。缺德這事兒人皆有之,也不是多麼過不去的坎。
“你父母知道嗎?知道你劈腿半年,才在朋友圈裡被曝光,朵寶成為了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你想過她什麼感受?”
顧岩臉色微變,唇動了動卻未出聲。他母親知道後,狠狠斥責了他。
并說,“既然事已成舟,你該跟小唐好好談談這事,捋清楚你的個人情感問題。以後是要分手,跟小白在一起,還是跟小白斷了,好好回去跟小唐認錯?你已經不小了,我們不過問你的情感問題,是相信你有能力掌握好方向和節奏,你卻做出這種缺德丢臉的事兒,以後怎麼在單位和事業圈立足,你想過嗎?”
“戀愛是戀愛,婚姻是婚姻,你都要想清楚了。圖一時快樂放縱,以後有的是你頭疼煩惱的。”
“小唐個人能力是相當優秀的,她家裡的情況你還得好好了解一下。再說以她的性子,願不願跟你複合還得兩說。她是比小白優秀得多,那也得你拿捏得住人。以後結了婚,就不是一句分手能解決的,要是你們誰都不服軟,這日子怎麼過得下去?還不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個把月地分居回娘家。你得考慮清楚,什麼樣的人更适合你!”
韓景硯繼續道,“你現在來求複合,就該先刷她的好感,而不是以自我為中心,動不動就審判她的生活,還想左右她的選擇。”
一句話,再次讓顧岩無言以對,内疚更重。
韓景硯又喝完一絲,再斟一絲,“現在的主要問題,咱們要弄清楚。”
“什麼?”顧岩直覺後面沒啥好話,還是問出口。
韓景硯,“我現在是朵寶的情人,你要想跟她複合,就是在砸我的飯碗。我不可能拱手把每天三萬塊的好工作讓給你。若你真心想重新追求唐小姐,就必須先過我這關。”
顧岩震驚,“三萬?!你想幹什麼?”
韓景硯,“很簡單,咱們可以用純潔的金錢關系,來解決這個問題。”
顧岩,“你這是敲詐,違法,我可以告你!”
韓景硯,“嗯,你可以。但那樣的話,朵寶永遠也不會原諒你,更不可能跟你複合了。你不能一來就把路往死裡走。”
顧岩,“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根本不了解朵兒。”
韓景硯輕笑,“你了解嗎?你了解朵寶為了我,願意把她為你們兩人存了三年的結婚基金都拿來做為與我約會的酬金。若是我不答應,你連碰下她的小手也做不到。要試試?”
顧岩:TMD的,這就是來示威!
又喝完一絲,韓景硯起身,放下酒杯,整個人拉直身形時,黑眸投來,那種骨子裡的傲氣極具威壓。
他突然抽掉了腰間的系帶,絲質睡袍沒了收斂從肩頭滑落,露出一副健美□□的好身材,明晃晃立于燈光之下,每一寸肌理漂亮得就算沒有任何健身常識的人也能看出那必是得來不易。
他輕拍了下胸口,抱臂道,“你知道,朵寶最喜歡我身體的哪個部位嗎?”
顧岩眼皮直跳,面無表情。
韓景硯口氣輕快,“她的第一次可都給了我,我手機裡還收着她的照片。”
“你的白小姐能給你的歡愉,我也一樣可以給朵寶,甚至更多。”
“顧先生,你要真讓跟朵寶複合,讓我離開她,除了虛無缥缈的誠意,你難道不該付出些實質性的東西?”
愛情是看不見的存在,需要房子車子票子、鮮花鑽石承諾來具象化。
顧岩被眼前的畫面刺到,更受不了男人咄咄逼人的口氣。他又想到有些脂包肌都是打出來的,俗稱小藥人。就憑這男人吃軟飯的德性,憑毅力練肌肉根本不可能。就是個花架子,不足為懼。
他開始試探,“你想要多少?”
韓景硯,“我出場約會,一次三萬,人民币。我答應跟朵寶交往三個月,九十天,二百七十萬。”
顧岩被震得吼出,“你這是犯罪!”
韓景硯搖手指,“NONONO。顧先生,你這麼說太傷感情了。能拿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何況,我聽說你的白小姐都願意送你五百萬的跑車了,愛情可是無價的。這能跟你和朵寶的三年情感比嗎?那肯定不能,我不能這麼侮辱你。”
顧岩氣梗,想到對方竟然知道“跑車”一事,眼下除了唐朵透露不可能有别的知情者,“你就不怕朵兒知道你借機敲詐我,看清你,跟你斷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