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欠債,我們兩個算我的賬,我還沒算呢。”夏宇和夏美剛要跑,就被雄哥用凝結術凍住了。
晚上,我盤腿坐在被凍住的夏宇和夏美身邊,慢條斯理地吃着冰棍。雄哥收拾好東西,準備出車。“夏宇,夏美,我去城南出車了。有什麼事記得叫阿公,阿公會啟動鐵克禁衛軍裝置。”雄哥喊了一聲,拿着背包
“對了,等夏天回來,告訴他有時間和老媽我聊一聊,高三了诶,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說完,雄哥便準備離開了。
多虧了我的提醒,雄哥馬上解除了對夏宇和夏美的禁锢。終于可以自由活動,夏宇和夏美忍不住吐槽道:“雄哥,幹嘛凍那麼久,都天黑了。”
“怎樣?封龍貼随便玩?下次再敢亂用異能我就把你們永遠凍住。”說完,雄哥背着包就走了。
看着雄哥離去,我捏着冰棍棒在指尖轉了個圈,扔進垃圾桶裡。夏宇正在把碗碟放進水池,水龍頭嘩嘩的聲響蓋過了夏美在客廳看偶像劇的聲音。
“讓我來吧。”我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近到能聞到他針織衫殘留的番茄醬味道。自己伸手去拿挂在門後的圍裙,指尖不經意擦過夏宇的手背。
夏宇詫異地回過頭,甩了甩沾水的雙手“你會做飯?”
“至少我不會把鹽和糖弄混”我趁他愣神的時候直接走到了案闆處,看着桌上的牛肉,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刀刃在案闆上敲出清脆的節奏,刀光閃過,刹那間肉塊已經成了均勻的薄片。
夏宇抱臂靠在冰箱門上,目光從翻飛的手指移到臉上,果然還是面無表情,真是無趣,他心裡想着。
香氣很快彌漫廚房,當我端着面出來的時候,夏美早已經像嗅到魚幹的貓一樣撲倒餐桌上。
“别誤會,雄哥救了我,算是我報答的。”我撒上蔥花,這三碗牛肉面就大功告成了。
夏美早就被餓得不行了,看見面端上來像是要哭了,一個熊抱飛撲過來。“哇,十七姐,你真是救了我的命!”她嘴裡塞着面條,含糊不清地說道。
對于夏美這随時随地變化的心情,我也無奈地笑了笑。
夏宇拿着筷子在碗邊頓了頓“火候還差三十秒,牛肉老了”
“是嗎?”我輕輕挑眉,又把自己碗裡的牛肉夾到他面前。“那麻煩夏大廚常常這塊?”受傷的右手微微發抖。
夏宇當着我的面把牛肉吃了進去:“既然你會做飯,那以後做飯我們輪這來,欠賬減3000”
“我沒意見”對于這個提議我也沒有反駁,反正做飯并不是多難的一件事。
等他們都吃完,夏宇主動去洗了碗。我來到沙發上,陪着夏美看電視台熱播的偶像劇,卻發現了桌子上明晃晃的演唱會門票。
“東城衛?”十七看着票念出了聲。
“十七,你也是東城衛的粉絲嗎?”夏美看見我拿起了演唱會的門票,有些激動地說道。
“額……還好,我聽說過。”說罷,我便準備将演唱會的門票放回去。
還沒等夏美再詢問,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我轉過頭,看到陌生的男人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他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手裡還拿着蛋糕盒。
“小哥,你回來啦!”夏美看到了自己要的蛋糕,開心地蹦哒了兩下,拿走了蛋糕。
夏天點了點頭,随手把外套放在沙發上:“嗯,剛從老屁股回來,明天就是東城衛的演唱會了,今天店裡很忙。”
提到東城衛,夏天的眼神也亮了起來,眼神放空,像是在想着什麼美好的事。
“太酷了!耶!明天就可以看到東城衛的演出了!修也在~”夏美切着蛋糕,語氣裡難掩興奮。
“十七,你終于從房間走出來了。”夏天這時才注意到旁邊的我,驚訝的說到
“還沒正式介紹,我是夏天”走過來,坐在我的對面,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伸出手。
我被夏天熱情的态度吓了一跳,有些不自在地回應道:“嗯……你好。”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握了一下夏天的手。
像是注意到我的不自在,夏天撓了撓頭,收回了手,眼神中帶着一絲心疼:“你……還好嗎?”他輕聲問道。
我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夏天會這麼問,我沉默了一會兒,稍微放松了緊繃的肩膀:“我沒事,謝謝。”
夏天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尴尬,從夏美那裡取了一塊蛋糕遞給我:“這家店的蛋糕很好吃,你可以嘗一下。”他溫和地說道。
看着面前精緻的草莓蛋糕,我有些猶豫。自己本不愛吃甜食,但看到夏天期待的眼神,也不好意思拒絕。拿起勺子,剜了一小勺放在嘴裡。
“好吃嗎?”夏天關切地問。
我點了點頭,輕聲道:“還不錯。”我并不喜歡被人對自己小心翼翼的态度,可又不能拒絕夏天的好意。
“那就好,老媽說你暫時住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可以随時告訴我們”夏天松了口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就在這時,夏宇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他冷哼了一聲:“把我們去掉,我可沒說過會照顧她”他走到冰箱面前,拿出一瓶飲料,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夏天好脾氣地笑了笑,轉向我小聲地說“我老哥其實很會照顧人的,就是嘴巴厲害了點”
聽到夏天這句話,十七又看了看一旁站着假裝喝飲料實則在探聽消息的夏宇,想着如何逃離這尴尬的氣氛。
可這一幕在夏宇眼裡看來,像是我在暗暗的揣測他。
夏宇看着我出神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警告:“夏天已經很晚了,你明天不上課嗎?”
“啊,對!”夏天拍了拍額頭,“那十七你早點休息”看着夏宇的臉色,他灰溜溜的上了樓。
深夜,房門被輕輕叩響。
我正坐在床邊,低頭盯着自己手腕上裂開的傷口——今天推到夏宇太用力,結痂的疤痕又被扯開,滲出一道細細的血線。
……真麻煩
敲門聲再次響起,比剛才重了一點,帶着某種克制的急促。
“請進。”我頭也不擡地說道。
門被推開,夏宇站在門口,手裡拿着醫藥箱,目光落在我滲血的手腕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傷口裂了?”他的語氣依舊冷淡,但腳步卻比平時快了幾分,徑直走到我面前,把醫藥箱往床頭櫃上一放,“自己處理還是我來?”
本以為又會是像往常一樣,雄哥來送藥,沒想到他居然會主動送藥?
我擡眸看他,發現他的額頭上也有淤青,顯然是剛才兩人撞到一起受的傷,但他似乎完全沒在意自己,隻是盯着我的手腕。
“我自己來。”我伸手去拿醫藥箱,卻在碰到紗布時被他突然按住手背。
夏宇的指尖微涼,卻莫名有種灼燒感。
“别逞強。”他語氣平淡,卻不容拒絕地拿過鑷子和碘伏,“傷口再感染,醫藥費翻倍。”
果然還是為了錢,除了錢就沒有什麼别的詞語,從他嘴裡說出來嗎
我沒再拒絕,任由他低頭處理傷口。他的動作很熟練,消毒、上藥、包紮,一氣呵成,指節偶爾擦過我的皮膚,帶着輕微的顫意。
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隻有紗布摩擦的細微聲響。窗外的雨還在下,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某種不安的節奏。
“為什麼救我?”夏宇突然開口,聲音很低。
我愣了一下,随即淡淡道:“順手。”
夏宇擡眸看我,眼睛深邃得像是能看透什麼。半晌,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别以為這樣就可以抵扣住宿費了”
我收回手,語氣平靜:“你放心” 果然三句離不開錢......
最終,夏宇松開手,直起身,語氣恢複了往常的冷淡:“傷口别碰水,明天換藥。”
說完,他轉身離開,卻在門口停住,背對着她補了一句:
“還有,半夜别偷偷舔紗布,感染了醫藥費你自己付。”
門被輕輕關上。
我盯着手腕上整齊的繃帶,突然覺得……
……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