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裡,戴梵代替戴家家主坐在主位。
身後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風景,清水蓮一身正裝站在他身後,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腰間的兩把太刀上。
楊裡把會議資料發給在座的人,上面是貼有大頭照的檔案。
“這裡是人選資料。”戴梵敲敲桌子,吸引在場人的目光。
一名長相輕佻的男子把資料扔到桌上,“我沒記錯佟雲逸是從蓮庭跑出去的吧,犯這麼大的錯誤少主你不該做點什麼嗎。”
空氣裡火藥味蔓延,戴梵猜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提前備好草稿:“這件事是我的失職,是我沒有管好下屬,我認,會議結束就去領罰。”
“啧,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戴谷的視線在戴梵整齊的領口上下掃視,“領罰有什麼,您要做的是給我們賠罪。”
戴家家主昏迷不醒,說到底戴梵現在還隻是個少主,沒了庇護加上身體暗傷,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失敗者。
少主這個名頭後面排隊的人可還有兩個,名正言順,正在海外即将回國的戴家大少三少。
機會難得,戴谷知道基金會高層的想法和自己一樣,話說起來肆無忌憚,“今晚我們去蓮庭好好喝幾杯如何,少主不會拒絕吧。”
“你不要得寸進尺。”清水蓮呵斥,腰間的太刀拔出一點,又在戴梵的視線警告下縮回去。
戴梵雙手撐着下巴,皮笑肉不笑地掃視在場的一群老狐狸,“當然不會,歡迎你們的到來,我會讓人準備好東西的。”
紅臉唱完白臉到,一位和事佬模樣的股東及時打圓場,“不要搞得這麼僵,戴谷給少主道歉,那些話也太冒犯了。”
“又讓你裝上和平使者了戴五,剛剛不見你發言現在少主答應了才說話。敢想不敢做?你前兩天喝酒可不是這樣說的。”
“行了。”離主位更近的戴麟出口制止,“在這裡吵架像什麼樣子,這些話題之後再說,先把人選定了。”
戴梵對他們的出言冒犯沒有表示,沒說完的話也能猜到。在場的年紀都不大,氣血方剛的青年腦子裡無非就是那麼點事。
戴梵假笑維持得很好讓人挑不出毛病,語氣平淡:“佟雲逸生死未蔔,他的兩個孩子我都看了,也是合适的人選。八字對得上,特征也一樣。”
“你确定他們會來?”
“佟路不确定,還沒見到他,佟雲逸我會親自動手。”
戴谷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諷刺道:“少主站他們面前招招手他們就跟狗一樣纏上來了,你擔心這做什麼。”
“擔心你先和狗一樣纏上去啊。”坐在戴谷對面的金毛男鄙夷地看着戴谷,“酸味沖到我了,瘋狗。”
“呵,你不敢說我幫你說啊。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戴谷瞪回去,“我有說錯嗎,前面佟雲逸趴在少主懷裡像什麼樣子,你敢說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也想體驗一下可以先給自己兩刀,學他自己揍自己。”
“誰想了,那麼丢人的姿勢。”
“有人嫉妒到破防了。”坐在戴谷旁邊的人捏着鼻子扇扇風,“味好沖。”
“吵夠了沒有。”戴麟把手裡的文件拍到桌上,煩躁地出聲呵斥,“狗咬狗一嘴毛,沒吃藥就請醫生,在這裡和将死之人争。”
馬上打起來的兩個人閉嘴回到自己位置上,看戲的幾人收回目光,把注意力移回祭祀。
戴梵見他們都安靜下來,重新開口,“剩下的人選你們認為呢?”
佛祖誕辰是戴家每年都必須重視的節日,戴梵翻着手裡的地點,意外發現了一個出乎他意料的地方,“霍利斯頓學院?”戴梵疑惑地看着不遠處的戴麟。
戴麟點頭,面癱臉看不出什麼想法,語氣穩重夾雜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惡,“你舍不得?”
戴梵搖頭,“不,隻是驚訝一下而已。”
“這是你的必經之路,祭祀結束你就能名正言順地成為戴家掌權人。”
代表權利的桂冠很重,“家宴之前,我們要看見你已經解決佟家的那三個人,确保計劃萬無一失。”戴麟說得肯定,沒有回旋的餘地。
戴梵沉默良久,按照他的計劃這一切都不應該那麼快,戴麟說的這些一定提前和别人商量過,目的未知。
想讓他和佟雲逸背後的勢力魚死網破?
他們能得到什麼?什麼樣的東西值得牽扯四大家族?
“距離家宴隻剩下三天。”戴梵皺眉。
戴麟讓助理拿來一個袋子,遞給戴梵,“是的,我們可以接受你的延期,前提是今晚你需要陪我們,并且不帶你的助理。”他的視線掃過清水蓮憤怒的表情,“你可以放心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比較我們都是你的好叔叔好哥哥不是嗎。”
“如果你們繞這麼大一圈就是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恕不奉陪。”戴梵拍開遞過來的禮品袋,精緻的和服散落在地上,明顯不是戴梵平時穿的款式。
輕薄,隻有一層且領口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