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的廢棄醫院,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在地闆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夏尹桐站在程雪的病床前,手電筒的光束掃過鏽蝕的輸液架,最終停在床底——那裡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救救我們。”**
字迹很淺,像是用指甲一點點摳出來的。
林清嶼蹲下身,速滑刀的刀尖輕輕劃過那些刻痕。
“她知道自己會死。”
夏尹桐沒有說話。她的耳邊忽然響起幻聽般的哭聲,細弱的,絕望的,屬于那個十六年前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女孩。
走廊盡頭突然傳來腳步聲。
兩人同時擡頭,手電筒的光束交織在一起,照亮了站在走廊中央的人影——
德籍助理的繼任者,手裡拿着一份檔案袋,封口處蓋着血紅的“絕密”印章。
“你們想要真相?”他的德語口音很重,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這就是全部。”
他将檔案袋扔在地上,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
淩晨的401室,檔案袋裡的東西鋪滿了整張桌子。實驗記錄、醫療報告、甚至還有幾張模糊的監控截圖——六個孩子被分别帶進不同的房間,再也沒有出來。
最後一張照片上,林清嶼獨自站在觀察室裡,面無表情地看着鏡頭的方向。照片背面寫着一行字:
**“對照組17号,情感聯結殘留,建議長期監測。”**
夏尹桐的指尖微微發抖。
林清嶼站在窗邊,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觸碰到桌角的名單。
“現在你知道,”她的聲音輕得像雪落,“為什麼我父親突然決定‘保留’我了。”
夏尹桐擡頭,看見她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因為我成了他最好的實驗品。”
窗外,雪終于停了。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名單上,六個名字在晨光中漸漸變得清晰,像是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