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地下檔案室的空氣像凝固的瀝青。夏尹桐的紫外線手電掃過編号S-17-1998的證物櫃，光束停在第三層抽屜——那裡有枚兒童尺寸的指環，内側刻着"LY?XYT"的稚嫩字迹。林清嶼的速滑刀突然卡進櫃鎖，金屬摩擦聲驚醒了角落的應急燈，紅光裡她的眉骨疤痕泛着詭異的紫。

"我們八歲做的交換信物。"她将指環套回自己小指，關節處的注射疤痕正好被金屬圈覆蓋。抽屜深處躺着半管幹涸的藍色藥劑，标簽注明"情感聯結增強劑α型"。

檔案室門鎖突然轉動。夏尹桐迅速将藥劑管塞進發髻，林清嶼的冰刀鞋抵住門縫。透過縫隙，她看見德籍律師的鳄魚皮鞋上沾着程小雨失蹤當天穿的藍絲帶發繩。

市法院三号廳的暖氣出風口被人為調至30℃。夏尹桐穿着那件摻入銀線的藍毛衣站在證人席，袖口垂下的纖維在高溫中微微卷曲。當林父的律師展示所謂"精神異常診斷書"時，她突然解開高領紐扣——耳後胎記在紫外線燈照射下發出熒光，與法官桌上的藥劑管是同種藍色。

"請法庭注意這份醫療記錄。"校醫林暮的白大褂口袋裡滑出支針劑，她故意失手摔碎在地。液體接觸高溫地暖的瞬間，整個法庭彌漫起雪松氣息——與北方基地解毒劑配方完全一緻。

林清嶼在被告席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沫濺在面前的文件上。法警遞來的紙巾被她折成紙飛機，精準滑向夏尹桐——機翼上是用血寫的化學式，正是檔案室找到的增強劑分子結構。

午休間隙的女廁隔間，夏尹桐正用發卡撬開藥劑管。突然從隔闆下方塞進來張照片：八歲的林清嶼被綁在電擊台上，背景裡的日曆顯示這天正是情人節。照片背面寫着："現在到103休息室，否則公開全部對照組錄像。"

休息室的百葉窗被人為調成斜45度。夏尹桐剛推開門，德籍律師的注射器就抵在她頸動脈上。鏡面玻璃後坐着林父，他手中的平闆正在播放程小雨被綁在椅子上的畫面。

"聰明的選擇。"律師的斷指劃過她耳後胎記。夏尹桐突然抓住他手腕，将珍藏的增強劑紮進他靜脈。律師驚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他的瞳孔迅速變成與胎記相同的熒光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