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的臨時禁令在三月一日零點零七分送達401室，金屬門框被法警的拳頭砸得嗡嗡震顫。夏尹桐從貓眼裡看見林父的德籍律師舉着平闆電腦，屏幕裡是慕尼黑某醫院的空病房——床頭卡已經印好林清嶼的德文名字。

"根據《跨國監護權執行條例》..."律師的聲音透過門闆傳來。林清嶼的速滑刀突然插進電源插座，火花炸裂中整個樓道陷入黑暗。夏尹桐借着手機熒光看見她撕開左臂醫用膠布，露出皮下植入的GPS芯片——程小雨上周偷偷從校醫院順來的手術器械派上了用場。

"七分鐘後消防梯集合。"林清嶼将柏林牆碎片塞進夏尹桐手心，碎片的鋒利邊緣在禁令上劃出深痕，正好截斷"立即移交"四個字。

晨光中的行政樓走廊彌漫着咖啡的焦苦味。校長辦公桌上攤着兩份文件：左邊是蓋滿公章的監護權執行令，右邊是夏尹桐連夜整理的《S-17實驗證據彙編》。林父的駝色羊絨大衣上别着雪松胸針，針尖正對夏尹桐的咽喉方向。

"心理評估顯示..."律師剛翻開文件夾，林清嶼突然掀開校服下擺。她腹部的術後疤痕還泛着粉紅——那是上周取出心髒起搏器芯片的痕迹。校長茶杯裡的水面開始劇烈晃動。

夏尹桐按下錄音筆，播放林父在北方基地的錄音："...這些孩子隻是會走路的實驗皿..."聲波頻率觸發她藏在袖口的霧化器，藍色藥劑在陽光下形成迷你彩虹，正好籠罩在林父頭頂。

"有趣的光學現象。"校醫林暮突然推門而入，她的白大褂口袋裡露出半支裝有熒光試劑的針管。

正午的操場中央，那棵被學生視為圖騰的雪松樹下堆滿禮物。程小雨帶領美術社用冰雕還原了北方基地的兒童病房，每張冰病床上都放着從校史館偷拍的實驗受害者照片。蘇曉曉的羊毛卷上别着藍絲帶，正用擴音器朗讀1998年的醫療日志。

林父的奔馳車突然沖上草坪。夏尹桐看見德籍律師舉着注射器撲向冰雕，卻在半路被大劉的辣椒煙霧彈擊中。林清嶼趁機爬上雪松，将抗排斥藥液倒入樹幹裂縫——這是她們從北方帶回的雪松樹脂提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