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冠突然無風自動。夏尹桐的耳後胎記開始發燙，她看見樹汁滴落在林父頭頂，将他精心打理的銀發染成詭異的藍綠色。校長的手機在這時響起，聽筒裡傳來教育局長的怒吼："立即停止那個德國人的監護權申請！"

傍晚的隔離病房變成臨時法庭。林暮醫生正往投影儀插入芯片，屏幕上顯示林清嶼最新的心髒造影圖——藍色結晶陰影已擴散至左心室。夏尹桐突然掀開病床隔簾，她背後的顯示器正播放八歲林清嶼被強迫注射的視頻。

"根據《未成年人保護法》第十六條..."法官剛開口，林父突然抽搐着倒地——他今早喝的咖啡裡，辣椒素正與胃裡的雪松樹脂産生反應。律師慌忙去扶時，公文包摔出支藍色注射劑，标簽上的"S-17"被改成"鎮靜劑"。

林清嶼的冰刀鞋劃過地闆，将注射劑踢到法官腳下。夏尹桐同步舉起紫外線燈，照出針劑上被刻意掩蓋的小字："适用于情感聯結消除"。

深夜的401室，拆解開的起搏器芯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清嶼正用速滑刀尖挑出裡面的微型儲存卡，芯片表面刻着與柏林牆碎片相同的序列号。

"全部實驗數據。"她将儲存卡插入讀卡器，屏幕上立刻彈出數百個兒童檔案。夏尹桐的修複筆突然停在某個名字上——程小雨的姐姐程雪，1999年"終止觀測"名單上的第16号。

窗外傳來摩托引擎聲。大劉和蘇曉曉在樓下比着OK手勢，他們剛把複制的芯片内容寄往省報社。林清嶼突然将柏林牆碎片按在夏尹桐掌心，兩人的指紋在金屬表面重疊成奇異的花紋。

"明天最終聽證會。"她的呼吸在玻璃上凝成霜花，"要穿那件藍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