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日淩晨四點十七分，校醫林暮的藥劑室彌漫着雪松樹脂的苦澀香氣。夏尹桐用研缽研磨着從北方帶回的冰晶，每研磨七下就擡頭看一眼監控屏幕——畫面裡林清嶼正在給速滑刀消毒，刀刃反射的光斑在天花闆上跳動如不安的心律。

"血樣比例1:9。"林暮調整着離心機轉速，試管裡兩人的混合血液在藍光下呈現詭異的熒光，"當年他們就是用這個配方制造情感聯結。"

夏尹桐的耳後胎記突然刺痛，她看見林暮的白大褂袖口沾着同樣的熒光粉末。窗外飄起細雪，落在窗台上積成薄薄一層藍白色。研磨杵突然被抽走，林清嶼不知何時站在身後，正往冰晶粉末裡滴入抗排斥藥液。

"會疼。"她将混合藥劑注入便攜霧化器，金屬外殼上刻着歪歪扭扭的"LY→XYT"。

清晨的校園廣播站堆滿匿名禮物。蘇曉曉正用金屬探測器檢查某個包裹，突然尖叫着後退——盒子裡躺着隻斷指模型，創可貼卻是真實的藍絲帶材質。

"情人節特别節目。"林清嶼按下播放鍵，喇叭裡傳出被處理過的錄音："...對照組需保持情感刺激..."這是昨天從教務處保險箱偷出的實驗記錄。

夏尹桐将霧化器接進廣播系統，藥劑随着聲波震蕩化成藍色霧氣。程小雨突然沖進來，舉着手機拍攝操場——德籍助理的繼任者正用儀器檢測空氣樣本。

"現在。"林清嶼掐斷錄音。全校喇叭突然播放《緻愛麗絲》，旋律中混着特殊頻率的聲波。夏尹桐看見監控裡那個新助理捂住耳朵，他手中的檢測儀爆出電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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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美術教室，暖氣片烘烤着兩條未完工的圍巾。夏尹桐正往深藍羊毛裡織入銀線，每織七針就摻進一根自己的頭發。對面林清嶼的紅色圍巾上，辣椒形狀的凸起花紋是用抗排斥藥膠囊串成的。

"他們來了。"蘇曉曉撞開門，羊毛卷上沾着雪粒。窗外，林父的黑色奔馳正碾過操場積雪，車頭插着的德國國旗在風中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