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風管道盡頭的密室像顆冰凍的時間膠囊。夏尹桐的探照燈掃過牆上的蠟筆畫,停在那幅《我的朋友小嶼》上——八歲的她用醫院碘酒畫的,筆觸稚嫩卻精準。畫中兩個女孩的輸液管連在一起,組成∞符号。
林清嶼正用冰刀撬地闆暗格,突然發出聲壓抑的驚呼。暗格裡躺着個柏木畫箱,裡面裝滿兒童醫療記錄。最上面那份貼着夏尹桐的童年照片,診斷欄寫着:"情感聯結現象,建議電擊治療"。
"所以他們分開我們..."夏尹桐的鉛筆在速寫本上戳出黑洞般的痕迹。林清嶼突然拽過她手腕,将抗排斥藥瓶砸向牆壁。玻璃碎裂聲中,她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的注射疤痕:"同款。"
通風管突然傳來金屬刮擦聲。兩人同時撲向工具架——夏尹桐抓起考古錘,林清嶼抽出兩根冰刀。當德籍助理的斷指出現在管道口時,蓄謀已久的辣椒煙霧彈正好在他眼前炸開。
淩晨的暴風雪吞沒了所有腳印。夏尹桐背着裝滿證據的柏木畫箱,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林清嶼身後。對方的速滑鞋在雪地上犁出筆直軌迹,像在繪制逃生路線圖。
"看。"林清嶼突然停下。她扒開某處積雪,露出截生鏽的鐵軌——正是照片裡孩子們玩耍的地方。鐵軌縫隙裡卡着個玻璃安瓿瓶,标簽上的"S-17"被劃掉,改為"解毒劑α"。
夏尹桐的心率帶突然震動。林清嶼轉身時,發現她的耳後胎記正在滲血——那是紫外燈照射後的反應。沒有猶豫,她将雪按在那片皮膚上,冰晶立刻被染成淡藍色。
"配方裡缺的最後成分..."林清嶼的聲音混着風雪,"是我們的血樣。"
遠處傳來火車汽笛。兩人拖着凍僵的腿奔向站台時,林清嶼突然将柏林牆碎片塞進夏尹桐手心:"下次别在藥裡摻蜂蜜。"她的呼吸在夏尹桐睫毛上結出細霜,"我讨厭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