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夏尹桐的安慰卡在喉嚨裡。林清嶼的鼻息噴在她耳畔，帶着辣椒粉的灼熱感。她們的心率帶同時亮起"142"的紅色數字，在暮色中像兩顆同步的星星。

德籍助理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樓梯口。林清嶼條件反射地将夏尹桐護在身後，速滑刀橫在胸前。助理卻舉起個信封："林先生邀請二位...參加聖誕晚宴。"

信封裡滑出張照片：夏媽媽被"請"在林家别墅的客廳裡，面前擺着夏尹桐所有的參賽畫作。

夜幕中的林家别墅像座發光的冰雕。夏尹桐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階上，每步都回蕩着空洞的聲響。林清嶼走在她斜前方，速滑服外套下藏着大劉給的竊聽器。

"啊呀，我們的小藝術家來了。"林父站在水晶吊燈下，手裡轉着柏林牆碎片制成的開信刀，"聽說你們最近...對曆史很感興趣？"

夏媽媽坐在角落，膝蓋上攤開着夏尹桐的《冰刀與藍蝶》複制品。她的眼神釘在女兒身上，嘴唇抿成蒼白的直線。

林清嶼突然踢翻香槟塔。玻璃碎裂聲中，她将速滑刀抵在自己頸動脈："放她們走。"

"精彩！"林父鼓掌大笑，突然按下遙控器。投影幕布亮起監控畫面——正是他們在教育局翻找檔案的身影，"不如我們看看...真正的證據？"

畫面切換到1981年實驗室，夏臨淵正将針管裡的液體替換成生理鹽水。林祖父的咆哮震得音箱嗡嗡作響："你知不知道這批興奮劑值多少錢！"

"爸..."林清嶼的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紋。夏尹桐卻注意到畫面角落的日曆——1981年12月23日，比處罰決定書早了一天。

"視頻剪輯過。"她脫口而出，"我外公是在阻止你！"

别墅突然斷電的瞬間，夏尹桐聞到熟悉的辣椒味。大劉的改裝煙霧彈從通風口滾進來，整個客廳頓時被嗆人的紅霧籠罩。

"這邊！"蘇曉曉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她不知何時混進了侍應生隊伍。夏尹桐拽着媽媽跑向聲源，卻被德籍助理攔住去路。千鈞一發之際，林清嶼的速滑鞋從側面踹中助理膝蓋，斷裂聲伴随着德語髒話響徹廚房。

後院的積雪沒過腳踝。夏尹桐深一腳淺一腳地奔跑時，媽媽突然塞給她個U盤："你外公的...全部研究資料。"她的目光複雜地掃過林清嶼，"保護好那個孩子。"

林父的怒吼從陽台傳來："攔住他們！"林清嶼回身擲出速滑刀，刀刃精準釘入他腳前一寸的地闆。借着這個空檔，三人翻過鐵栅欄，跌進大劉接應的出租車裡。

車開出去兩條街，夏尹桐才發現林清嶼右手滿是鮮血——她徒手掰斷了别墅警報器的鐵絲網。後視鏡裡，林家别墅的燈光漸漸縮小成雪夜裡的一個橙色光點。

"你家。"林清嶼突然對司機說，眼睛卻看着夏尹桐媽媽，"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