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室的貓炸着毛在行李箱上踱步。夏尹桐正往畫具箱夾層藏指南針，林清嶼突然把速滑刀抵在她頸側："帶着防身。"刀柄纏着的繃帶還帶着血迹，湊近能聞到松木和鐵鏽的混合氣息。

"你确定要..."夏尹桐的詢問被破門聲打斷。大劉扛着麻袋闖進來："防狼噴霧！辣椒粉！還有..."他倒出一堆電子零件，"俺自制的信号幹擾器！"

蘇曉曉蹲在地上分裝物資，突然舉起個藥瓶："這氟西汀..."話音未落，林清嶼奪過藥瓶扔出窗外。夜風掀起窗簾的瞬間，夏尹桐看見她手腕内側新鮮的指甲掐痕。

"聽着。"林清嶼把車票拍在桌上，"明晚K2287次，3車廂。"她的指尖在"硬座"兩個字上停留太久，蹭掉了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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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畫室，夏尹桐用紫外燈檢查日記殘頁。燈光掃到扉頁時，突然顯出張鉛筆拓印——是鑰匙齒紋的痕迹。她摸出柏林牆鑰匙對比，發現齒形完全吻合。

"原來是這樣..."她蘸着顔料臨摹鑰匙紋路，畫到第三遍時突然頓住。調色盤上的钴藍不知何時混入了林清嶼常用的辣椒紅，在紙面暈染成詭異的紫。

窗外傳來熟悉的金屬刮擦聲。夏尹桐推開窗，寒風卷着張糖紙飄進來——是上周醫務室給林清嶼的維生素包裝。糖紙背面寫着："老周指甲縫裡有雪松樹脂。"

她望向速滑場方向，隐約看見有人影在月光下練習彎道。冰刀劃出的弧線像道銀色的傷口，不斷重複着相同的軌迹。

次日清晨的站台飄着細雪。夏尹桐把畫具箱過安檢時，掃描儀突然警報大作。工作人員拆開顔料管，裡面全是辣椒醬——大劉的"僞裝術"顯然過了頭。

"藝術生。"林清嶼突然出現，把速滑隊證件甩在桌上，"特殊顔料。"她說話時呵出的白霧撲在夏尹桐睫毛上，凝成細小的冰晶。

列車啟動前五分鐘，蘇曉曉狂奔而來："查到了！養鵝場前身是..."她的尖叫被汽笛聲淹沒，隻能拼命比劃砍樹動作。林清嶼突然扳過夏尹桐肩膀，往她口袋裡塞了樣東西——是纏着電極片的速滑隊心率帶。

"如果超過140，"她聲音比冰刀還冷，"就按紅色按鈕。"

當列車碾過舊鐵橋，夏尹桐透過結霜的車窗看見站台上有個模糊身影。那人舉起殘缺的右手，緩緩行了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