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第二個紅綠燈遇到賣烤紅薯的老伯。林清嶼接過紅薯時，夏尹桐注意到她付款密碼是1220——自己的生日數字倒序。

周末的舊書店閣樓，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木地闆上烙下條紋。夏尹桐正在修補一本1978年的《運動解剖學》，林清嶼的德語筆記攤開在旁邊，頁腳密密麻麻畫着辣椒形狀的批注。

"這裡。"林清嶼突然指着解剖圖某處，"你上次問的冰刀發力肌肉群。"

夏尹桐湊近時，發梢掃過對方手腕。兩人同時發現書頁夾着張泛黃的借書卡——上一個借閱者的簽名是"夏臨淵"，日期停留在1999年。

"我外公的名字。"夏尹桐的指尖微微發抖。林清嶼默默把借書卡夾回她的素描本，冰涼的指尖在她手心停留了半秒。

周日下午的暴雨來得猝不及防。夏尹桐抱着畫具沖進便利店檐下，撞見林清嶼正在退一瓶辣椒醬。收銀台前的電視機播着慕尼黑速滑錦标賽新聞，兩人隔着雨幕對視，誰都沒動。

"買一送一。"店員突然遞來兩瓶青檸汽水，"情侶款哦。"

汽水罐在塑料袋裡叮當作響。夏尹桐數着林清嶼的腳步聲與自己重合的次數，直到對方突然停下："下周六市美術館..."

"我留了前排票。"夏尹桐迅速接話，又補充道，"蘇曉曉說...光線很好..."

雨停了。水窪倒映着她們一前一後的身影，中間隔着恰到好處的半個汽水瓶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