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的孩子,自然還是老鼠,你激動什麼?我爹的‘知己’!”
安玉珍毫不示弱,眼中滿是不屑與嘲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刺向婦人的痛處。
婦人被氣得渾身發抖,踉跄着退後幾步,卻又一時語塞,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都給我好好搬!”
婦人沖着外頭的小厮氣急敗壞地喊道,喊完便慌慌張張地跑回了屋子,似是不願再與安玉珍對峙。
安玉珍站在原地,冷眼瞧着婦人離去的背影,随後開始打量起四周。
原本的宅子經過重修,變得更加華麗氣派,寬敞明亮的布局,透着一種大氣之感。
她一邊走着,一邊觀察,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間黑漆漆的屋子前。
推開門,一股寒意撲面而來,隻見屋内堆滿了密密麻麻的冷兵器,寒光閃爍。
安玉珍雙手背在身後,神色凝重,開始認真地默數起來。
就在她全神貫注之時,突然,婦人端着一碗米,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朝着安玉珍身上潑灑過去。
安玉珍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心裡一陣納悶。
她迅速轉頭,隻見婦人滿臉怒容,如同兇神惡煞一般。
“你這是幹什麼?”
安玉珍難以置信地指着地上散落的大米,質問道,“為什麼要浪費食物?”
“這叫除黴氣,不算浪費。”
婦人惡狠狠地說着,順手将手中的碗重重地摔在箱子上,随後氣呼呼地轉身離開,隻留下安玉珍一臉無語地站在原地。
待看到貨物都被搬出去後,安玉珍也轉身往外走。踏出房門才發現,自己走過的地方,一路都是剛才被潑灑的大米,就像一條怪異的“米路”。
天底下還有無數食不果腹的孩子在溫飽線上苦苦掙紮,而這個婦人住在這院子裡,衣食無憂、毫無煩惱,卻開始忘本了。
一想到這些,安玉珍就怒火中燒,或許是氣過了頭,連說話的腔調都不自覺變得嬌嗲起來:“大娘!您這樣可不對~糧食多寶貴啊,這麼做太浪費啦!我跟您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您卻非要針對我!傷我的心也就罷了,怎麼還忍心傷害這些大米,傷農民伯伯的心呐!”
這話一出口,婦人隻覺一陣反胃,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你發什麼神經?”
婦人滿臉厭惡,惡狠狠地罵道。
安玉珍見狀,心裡明白,這婦人是軟硬都不吃。
短暫的沉默後,她緩緩蹲下身子,開始一顆一顆地拾起散落的米粒。
她的眼神逐漸柔和下來,暗自反思,最近自己的脾氣确實有些古怪。
費了好大一番勁,安玉珍才撿起一小把米。
看着手心裡沾滿泥土的米粒,她眉頭緊蹙,久久無法舒展。
那婦人站在一旁,滿臉嫌棄,眼中卻又隐隐透着一絲得意,瞧着安玉珍的狼狽模樣。
安玉珍瞧見她這副嘴臉,心裡那股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來,手都跟着癢了起來。
她幾步沖上前,空着的那隻手一把揪住婦人的後頸窩,婦人吓得立馬縮起脖子,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安玉珍就将那把沾滿泥土的米使勁往她嘴裡塞去。
婦人拼命掙紮,緊緊閉着嘴巴,可還是被安玉珍用力掰開了。
婦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驚慌失措,拼命地掙紮扭動着身體,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想要掙脫安玉珍的鉗制。
可安玉珍的手就像鐵箍一般緊緊抓着她,讓她難以動彈分毫。
随着那一把把沾滿泥土的米被強行塞進嘴裡,婦人隻覺一陣窒息感襲來,喉嚨被粗糙的米粒和泥土堵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眶中滿是驚恐與憤怒,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終于,在米被全部灌進嘴裡後,安玉珍猛地松開了手。
婦人一個踉跄向前撲去,雙手撐地才勉強穩住身形。
緊接着,她劇烈地咳嗽起來,每一下咳嗽都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咳咳咳……”
伴随着一聲聲劇烈的咳嗽,婦人嘴裡不斷吐出混着泥巴和米粒的穢物,濺落在地上,狼狽不堪。
她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頭發也在掙紮中變得淩亂不堪,幾縷發絲黏在沾滿泥巴的嘴角邊。
“你……你這個瘋子!”
婦人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聲音沙啞地罵道,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安玉珍生吞活剝。
安玉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與愧疚,反而帶着幾分嘲諷。
“這就是浪費糧食和針對我的下場,你最好記住了。”
安玉珍冷冷地說道,聲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婦人掙紮着站起身來,雙腿還在微微顫抖,她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嘴,惡狠狠地說:“你給我等着,這件事我跟你沒完!等我告訴了你父親,有你好受的!”
安玉珍聞言,不禁冷笑一聲:“你去告啊。”
安玉珍心裡清楚,父親雖然對她的愛是假的,但她無所謂了,如今撕破臉,她才不怕。
就在這時,外面的小厮聽到動靜,紛紛跑了進來。
看到屋内這混亂的場景,衆人都驚呆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都愣着幹什麼?”安玉珍轉頭看向小厮們,厲聲喝道,“還不趕緊把地上收拾幹淨,這些糧食一粒都不許浪費。”
小厮們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四散開來,去找工具清理地上的狼藉。
婦人見小厮們都聽安玉珍的指揮,心中愈發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她狠狠地瞪了安玉珍一眼,轉身便想往屋裡走去,準備找地方好好清理一下自己。
“站住!”
安玉珍卻突然喊道:“這宅子是我的,你憑什麼在這兒肆意妄為?今天你必須給我把話說清楚,這些兵器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和我父親到底是什麼關系。”
安玉珍向前一步,攔住了婦人的去路,眼神堅定,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