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島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月島明光已經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上,“好,就這麼決定了!明天放學之後我去接你和阿忠!”
……………………我恨日向。
毫無拒絕的機會就這麼被自家親哥綁上賊船甚至還買一送一帶了個山口的月島臭着一張臉跟在月島明光的後面,看走在前面的月島明光和山口聊得正歡。
山口有點興奮,“”……日向那天過來說他是烏野的助教,我們吓了一大跳呢……”
月島明光點點頭,“對啊,我們也是吓了一大跳,日向明明那麼小,結果在排球上。”他頓了頓,“感覺我們加起來都不如他呢。”
山口撓撓臉,有點羨慕,“雖然日向說他比我們年紀大,但是感覺也不會大特别多,但是什麼都懂,真的太厲害了……”
“啊?”月島明光一愣,“日向比你們大嗎?”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也大不了多少吧,你們不都是小學六年級嗎?”
“?咳、等……咳咳、等一下?”差點被嗆到的月島螢擡頭,“我們同級嗎?”
“對啊,”月島明光說,“日向也是小學六年級。”
“啊,到了。”月島明光打斷了處于震撼中的兩人,“這邊,排球部在第二體育館。”
他一邊說着,一邊拉開了門,于是喧鬧就這麼從這個小小的門口噴薄而出。
“左邊左邊!”
“不要往後靠了加賀!你再退要和拓伏撞到了!”
“和歌!再怎麼王牌也不要全部球丢給天滿!你這樣人家以後隻要防天滿算了!”
“日向!不準跑!你的活動範圍不準超過進攻線!”
排球就這麼飛來飛去,被一個人送到另一個人手裡,維持着在空中飛舞的姿态。
教練席上,烏養正拿着喇叭沖着場内吼,然後扭頭就看見了月島明光,他沖月島明光招了招手,打量着跟着月島明光過來的兩個小家夥。
“教練,”月島明光一手一個,把兩個孩子推到前面,“這個是我弟弟,月島螢,這個是他的同學,山口忠。”
“小家夥的朋友?”
“對,”月島明光笑了起來,看向場内,注意到了日向,“今天就開始了嗎?”
“嗯,”烏養教練點點頭,“‘以不讓二傳移動一步’為目标來鍛煉一傳的能力,我覺得是個挺有意思的想法。”
“二傳一步不動也太難了吧……”月島明光苦笑,卻已經拿起了那個月島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筆記本,“那量化的标準是?”
“當然不會一上來就是地獄難度,”烏養教練說,“日向打二傳,不準離開進攻線,天滿、和歌、青野他們接一傳,量化标準就是日向離開進攻線的次數。”
“OKOK!”表示自己知道了,月島明光哼着小曲拿起筆,山口在他的身邊探頭探腦,“明光哥!我可以跟着你看嘛?”
“當然!”月島明光把筆和本子都交給山口,一把把他扛起來,“靠你了哦!”
“你不去嗎?”烏養教練笑了笑,微微低頭問一旁的月島。“不,”月島說,“比起那個,我比較想知道為什麼要強化宇内天滿前輩的接一傳能力。”
“哈哈,”烏養笑起來,“天滿是主攻手,如果不是換人,那麼他絕對不會離場,所以接一傳的能力他們必須要有,否則的話如果我們的自由人不在場或者是接發比較好的藤田補位不及時,那麼我們連後續展開反擊的能力都沒有,會被卡輪的。”
“天滿是個不夠高的主攻手,那麼就要反過來利用這份矮小,連接球也需要變成他的武器才行。否則的話,我們沒辦法走的更遠。”
“我記得,”月島說,“和歌前輩和青野前輩應該是一年級吧,這樣的要求是不是有點太難了。”
“所以,”烏養帶着些許的自豪笑起來,“他們的二傳才是日向。”
烏野的老教練拍着月島的肩膀,“注意看,日向并不是‘一動不動’的二傳,他隻是‘不離開進攻線’的二傳。”
月島看向場内。
這是他第一次看打球的日向。
對面的藤田高高把球抛起來,自合宿之後,他的跳發已經越發熟練,下一步就要開始進行落點的調動了,所以這一球也勢大力沉的直奔和歌大織而去。
“可惡!”和歌眉頭一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動作,他隻能盡力讓手臂前傾,作為隊伍裡基礎最薄弱的那個人,他的接球真的完全不行,别說送到進攻線附近了,能不是朝場外飛已經是努力磨練之後的結果了,還好他是個副攻,很多時候他總是被拓伏換下,才能讓他接球的問題直到全國大賽才爆炸。
勉強把這球往場内送,他擡起頭來,發現球的這個弧度大概要直接飛進對面——
送了個機會球啊!
“Chance ball!”對面的拓伏笑着大喊,雙手揮開示意自己來處理這個球。
暗罵一聲,和歌迅速起身準備防守,然後聽到了一聲呼喚。
“天滿前輩!”
他的側面,黑發的身影一躍而起。
與之同步的是日向,教練隻規定了他不允許離開進攻線,所以——
高高的飛起來!
日向同樣追着球,借着助跑高高躍起。
他夠到了!
月島一愣,這個高度對于高日向将近20公分的他來說,當然也能做到,正因如此,日向的高度才讓他震撼。
更震撼的在後頭。
日向單手撥球,準确無誤的把球送進了空中的宇内天滿手裡,讓這一球在宇内天滿的手裡再次獲得力道,從拓伏的身側劃過,砸進了對面的場地。
“耶!”落地的兩位小小的巨人擊掌,天滿學着《獅子王》,對着網對面的二傳手舉起日向,“佐方!看到了嗎!學會了嗎!”
“你殺了我吧我那麼跳下半場你就能換個二傳了!”網對面的二傳手大聲抗議王牌的任性要求,“倒是你和歌!場上你要敢給出這種一傳,”佐方頓了頓,眼神陰暗,“小心我的發球局。”
截殺。
月島想。
與其說是日向夠到了那一球,倒不如說是日向空中截殺了那一球,才把這闆上釘釘的機會球變成了自己一方的得分。
“看明白了嗎?”烏養教練笑起來,“日向的救球、傳球、組織能力都像是職業賽場上磨練出來的,即使是和歌那種換佐方來要罵街的一傳,他也會盡力處理好,所以才會是他和和歌、青野、天滿這些之前幾乎不接一傳的人配合,因為他既能夠處理好最開始因為大家技術不熟練而給出的垃圾一傳,又能夠因為體力的下降逐漸提高他們的一傳難度。”
“有的時候我自己都很好奇,”烏養教練說,“小家夥是怎麼做到每時每刻的自己,都能在隊伍裡發揮作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