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之看着眼前笑顔如焉的女子，強壓下按耐住拉起她的沖動，還是轉身離去。

我既然答應了你，那我便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即便知道你若離去，我心如刀割。

段修之一步一步的走出酒樓，身側的喧嚣于他而言聰而不聞，沒有回頭，走向街角的面人攤。

面人攤老翁熟練的捏制着一隻鳳凰，段修之看着那隻漸漸成型得鳳凰若有所思。

他從來都知道她向往紅塵世俗，而他順利的坐上了太子之位，他除了能給她滿當當的愛意，和未來的那頂金燦燦的鳳冠，卻也注定讓她紅牆深院，終不得那最純粹的自由。

段修之自嘲的笑笑，割舍二字說來輕巧。

像是過了滄海萬年。

段修之接過老翁的面人，轉過身去，慢慢的走向酒樓。

他目視前方，卻不曾擡眸，他不敢看那二樓窗口處是否還有他心尖兒上的女子。

再怎麼拖延也就那幾步路，段修之遲疑的擡眸望去，那窗口空空如也。

段修之覺得自己的心有一塊也空了。

他站在窗下呆呆地望着那個窗口，期待着那明媚的笑顔望向他。

不知過了多久，段修之自言自語道：終究還是一場空。

他捏着面人兒，此時不知歸處。

也許該上去再等一等？

也許該回府了？

也許該去寺裡拜一拜？

段修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并肩攜手的戀人，低頭無奈一笑：我竟自信你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