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酒樓站了好久,轉身去了寺廟。
寺廟前有道長長的階梯,一小童正和一婦人哭鬧,吵着不想繼續攀爬,段修之走上前去,把手上的面鳳凰遞給小童,輕聲道:你若再不哭鬧這個便給你。
小童呆愣愣的不再哭鬧,婦人連連感謝,段修之隻是淡漠的點點頭。
直到身後響起一道清麗的調侃:說好是買給我的,你這分明是見花獻佛。
段修之猛的回頭。
暮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那女子提笑慢慢走近,眼眸中帶着抹不去的笑意:買個面人兒要那麼久,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借機把我扔了呢。
段修之抿唇不語,隻是看着那帶着光亮的人兒走近。
沐襲人看着眼前并不言語的男人,想起剛才她躲在街角見他怅然若失的望着酒館,人群中挺拔伫立的他有着掩不住的孤獨,那一刻她本想走去抱抱着他,告訴他,她沒走。
但是那時的她竟也挪不動腳步,大概是那份沉甸甸的愛意,第一次那麼深刻又不經意的展露在她面前,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見他一路向南,走向寺廟,她隻是在後邊跟着他。
你若回頭,我便在你身後,你若不曾回頭,那我叫叫你等等我便是。
段修之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雖然笑着,但是眼眶那裡有點紅,伸出手把她攬進懷裡:我哪裡舍得不要你。
沐襲人的臉悶在段修之的懷裡,悶聲道:下次你再鬼鬼祟祟的暗示我走,就不是吓吓你這麼簡單。況且我這麼機靈,幾張銀票,幾塊碎銀子就想打發我走了?我可是從小就懂得放長線釣大魚,我夫君那麼能幹,我要這麼走的話可是虧了。
段修之閉着眼笑道:襲兒若是不嫌棄,我願以江山為聘邀你與我看這一世雲起雲落。
沐襲人親了一下段修之,袖子裡拎出放着銀兩的錢袋子道:走吧,送贖金,然後這一輩子你便要對我負責。
段修之提着嘴角,輕輕的道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