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神情淡漠,如今更是冷到了極緻。
躲在帝玄身後地陸慕被吓得身體一抖,竟然推着帝玄向前了一步。
帝玄:“……”
一空神色一凜,冷笑出聲:“怎麼?陛下這是心虛得已經站不穩了?”
“噗呲!”站在一旁的影忍不住笑出聲。
卻被一空連帶着說教:“你還好意思笑!”
帝玄身後同樣不小心笑出聲的陸慕:要完了!
一空法師瘋了啊,他竟然敢嘲諷木頭!
亂了,都亂了。
歎了一口氣,帝玄才回一空:“沒站穩,”轉頭看着身側的陸慕,她明目張膽地吩咐道:“沒有茶水,你帶着妙音公子一同出去。”
隻說沒有茶水,帝玄絲毫不提讓二人出去的原因,也不會二人時候回來。
帝玄既開口了一空自是不能阻攔了,頭側向左邊是逆徒,右邊則是二人嬉戲的床榻。
眼見心不煩,他直接閉上眼。
得到帝玄的提示,陸慕趕忙跑向坐着的妙音,禮貌問好:“妙音公子?随本公子走吧。”
妙音隻是搖搖頭,一臉擔憂地望着影。
他不願走,陸慕也沒有辦法隻好退到帝玄身側,兩手一橫表示他也無能無力。
畢竟人家不配合,他也不能将人拽走。
“朕與他們有要事相商,放心他們鬧不起來的。”
說完,帝玄看向影,微微挑眉示意對方表個态。
影隻得極不情願地點頭,黑沉着臉。
那模樣簡直跟一空差不多了,該說不說不愧是師徒。
見影點頭,妙音一下站起來走到陸慕面前,拉起他的手:“走吧,公子。”
陸慕愣愣地跟人走了,倒是影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吱呀一聲又一聲,門開了又關上。
帝玄直接在一空身側的位置坐下,她還不忘示意又怒又憤的影:“站着做什麼,難不成還要朕擡頭說話?”
說罷她冷嗤一聲,又看向神情冰冷的一空,有些嘲諷帶着些幽怨:“你氣什麼?他又不是你們觀星齋的弟子。難道說,老師是真的喜歡這個弟子?”
别忘了,她曾經也是一空最最喜歡的學生呢。
一空本就對帝玄懷有歉意,聽到她這話也顧不上生氣了,讷讷道:“不是的,小道隻是氣他……”
最後一空還是沒有說出來,隻是将頭側向另一邊郁悶道:“陛下既然命你坐,坐下就是!難不成你是乾元閣的弟子,就不聽我這個半路來的師父不成?”
是了,不憶再怎麼樣還是乾元閣的弟子。
就算他是喜歡女子還是男子,那也都是乾元閣的事情。
而且等過了這幾年,這弟子也就回那安國去了,左右是在觀星齋挂個名字罷了。
身兼預虛二脈不假,那是他天賦好。
可性情實在與低調内斂的觀星齋不符。
想明白這些一空也不氣了,反而看着帝玄的目光越發的熱切。
除了影,還有一個天資過人的弟子呢。
帝玄:“……”
一空的目光實在太過于熱切,而且她明白一空突然變了臉色的原因。
拜托原主的确是橫空出世的能人,可她不是啊!!
對上一空滿是讨好和期盼的眼神,帝玄非常不配合地轉頭看向影,語氣嘲弄:“你在摘星台說,若哪日一空做出什麼趕你走的決定,說的是這事?”
影:“……”
一空也瞬間冷了神色,語氣幽幽:“陛下跟他說什麼話,左右讓他回安國就是。”
左右這弟子也不是他願意收的。
原來當初影帶着九尾狐神獸的谕令從安國來到甯國時,一空正好在閉關。
出關時他就多了一個便宜弟子。
還是親傳的關門弟子。
一空:無人替小道說幾句話嗎?
帝玄自是不會讓影回安國的,至少目前是不能的。
她還要攬月樓配合她做一件事情。
帝玄冷嗤一聲,身子微微向前傾,纖纖素手拿了茶壺倒出滾燙的茶水,普通白瓷茶杯被内力推着送向二人:“師徒哪有這麼多問題,這茶喝了此事便罷。”
說話間,帝玄還不忘用内力威壓二人。
一空:“……”
影:“……”
皇帝既做了決定,二人自是不能忤逆的,隻好接了茶杯。
或者說那白瓷杯被推起時,二人就一前一後連忙接住了。
一場師徒大戰暫時止住。
“陛下來這攬月樓做什麼?”
一空放了茶杯無比嫌棄問道。
不愧是乾元閣的弟子,什麼事都不講究……
影絲毫沒有之前帝玄看到的樣子,說話間也沒有對一空這位師父的敬重:“呵老頭子,陛下當然是讓攬月樓幫忙咯。”
這下輪到帝玄無語了,她實在不明白這師徒有什麼好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