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羅大廈。
門口。
我在興緻勃勃地操控我自己那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能力,給我的野太刀添加上不同的特效。
嗤——
一簇深紅色的火焰瞬間從“物幹竿”狹長的刀身上騰起,無聲地舔舐着空氣。
火焰并不熾熱,反而帶着一種陰冷的、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氣息。火焰跳躍着,變幻着形态,将刀身映照得如同燒紅的烙鐵,周圍的光線似乎都被它扭曲、吞噬。
不夠帥。
火光散去,然後,暗色的霓虹光自刀口發出。
緊接着,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光芒從刀鋒處彌漫開來。
不再是單一的色調,而是如同夜晚米德加上層街區廣告牌那般絢爛奪目的霓虹色彩。粉紫、亮藍、熒光綠、檸檬黃…各種鮮豔飽和的色彩如同流動的液體般在狹長的刀身上交織、追逐、碰撞,形成不斷變幻的光帶和圖案。
噗呲——
伴随着輕微的電流聲響,不安分的光粒子在刀刃邊緣跳躍閃爍,拖拽出短暫的、如同彗星尾巴般的虛影。
我饒有興緻地揮動了一下“物幹竿”。
刀身劃破空氣,留下一道絢爛的、由無數霓虹光點組成的軌迹,像是在漆黑的畫布上用熒光筆随手塗鴉。
光影變幻不定,時而聚合成銳利的箭頭,時而散開成迷蒙的光霧,時而又模拟出電路闆上電流奔湧的圖案。
嗯,這個效果…有點意思。
【“品味還是一如既往地…獨特。”】
薩菲羅斯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帶着一種刻意壓制的、幾乎可以稱之為“無奈”的情緒,【“将傑諾瓦的力量用來模拟這種廉價的光影效果,你還真是…物盡其用。”】
他的語氣裡沒有明顯的嘲諷,更多的是一種成年人看着自家熊孩子把珍貴玩具塗得五顔六色的那種複雜感。
“喂喂,什麼叫廉價啊?”我不滿地反駁,“這叫賽博朋克風,懂不懂?充滿了科技感和未來感!多潮啊!”
【“賽博朋克?”】
他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詞彙,似乎在數據庫裡檢索相關信息。
【“一種關注信息技術對社會影響的科幻題材分支?側重于‘高科技,低生活’的設定。嗯…某種程度上,倒是與米德加的現狀有些許契合。”】
不愧是自帶生命之流資料庫的男人,接受新概念還挺快。
對了,憑什麼薩菲羅斯死了,他就可以在生命之流裡開挂知曉新知識,還直接獲得了職業生涯新目标。
而我死了,就是失憶跑到第五區窮困潦倒呢?衣服都隻能穿某個陸行鳥的舊衣服。
【“你的記憶,在我手裡。”】
【“……所以,你一直都沒有死去。”】
最後一句,薩菲羅斯的語氣有些奇怪。
我沒有回複他。
因為已經有好幾個神羅兵盯上了我手裡閃閃發光的大型熒光棒——不不不,超帥大太刀。
“站住!”疤臉士兵在我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聲音低沉有力,“你是什麼人?報上身份和來意!”
他旁邊的年輕士兵忍不住插嘴,指着我的刀:“喂,你那把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怪模怪樣的,是新出的玩具嗎?”
我的笑容消失了。
疤臉士兵瞪了年輕士兵一眼:“閉嘴,菜鳥!注意你的職責!”然後又轉向我,眉頭皺得更緊,“回答問題!你的武器違反了神羅大廈武器管制條例,我們需要進行檢查!”
右邊那個緊張的士兵也附和道,聲音有點發顫:“對,對!快把武器放下,接受檢查!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玩具?玩具?你們的品味呢?”
我單手提刀,随手一甩。
嘩啦啦——!
伴随着清脆刺耳的碎裂聲,神羅大廈一層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應聲而碎,無數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四散飛濺,在夜晚的燈光下折射出混亂的光芒。
剛才還倒映着米德加夜景的光滑鏡面,此刻隻剩下扭曲的金屬框架和滿地狼藉。
突如其來的巨響和漫天飛舞的玻璃渣讓周圍瞬間陷入了死寂,幾個恰好路過的神羅員工和平民驚恐地尖叫着後退、尋找掩體,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而站在我面前的那幾個神羅士兵,更是直接呆立當場。
“……”
與此同時,一陣低沉的警報在神羅大廈内響起。
這個音調我簡直無法更熟悉了——
“走吧,薩菲羅斯。”
“我們把傑諾瓦帶走。”
雖然還想再調試一下特效,但是:
目标,第67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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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鎖所有出入口!A區、B區、C區全部封鎖!”
一個穿着深藍色制服、肩章顯示是小隊長的男人對着通訊器大吼,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變調,“重複!一樓大廳出現入侵者!身份不明,持有危險武器!請求支援!請求立刻支援!”
他的喊聲在嘈雜的環境裡并不算響亮,但足以讓附近幾個還沒完全吓傻的普通安保人員回過神來。
他們互相看了看,握緊了手中的沖鋒槍或是電擊棍,組成一個松散的陣型,緊張地注視着那個打破玻璃的罪魁禍首。
人不多,大概七八個,裝備也隻是神羅的标準配置。看他們顫抖的手指和不斷吞咽口水的動作,就知道他們心裡有多害怕。
“開、開火!”
那個帶頭的小隊長終于鼓起了勇氣,或許是職責所在,或許是恐懼壓倒了理智,他顫抖着舉起了手中的沖鋒槍,率先扣動了扳機。
“哒哒哒哒哒——!”
橘紅色的火舌從槍口噴吐而出,子彈如同驟雨般射向那個嬌小的身影。
其他人仿佛被這槍聲驚醒,也紛紛開火,一時間,槍聲大作,子彈呼嘯着撕裂空氣,密集地射向目标。幾個拿着電擊棍的保安也硬着頭皮,試圖從側面包抄上去。
然而,這一切攻擊都落了空。
就在第一顆子彈即将觸及黑袍的瞬間,對方的身影模糊了一下。并非高速移動的殘影,而是一種更詭異的、仿佛空間本身發生了扭曲般的虛化。
子彈徑直穿過了那片扭曲的光影,射入後方的牆壁或者天花闆,激起一蓬蓬煙塵。
而在她身形重新凝實的那一刻,她動了。
不是前沖,也不是閃避,而是如同舞蹈般的一個旋身。
手中的大太刀順着她的動作劃出一道近乎完美的圓弧,狹長的刀身上,原本如同液體般流淌的霓虹色彩驟然凝聚、爆發。
光刃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那些剛剛扣下扳機的士兵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至少三到五道不同顔色的光刃貫穿了身體。
堅韌的防彈護甲在這些看似虛幻的光刃面前如同紙糊一般脆弱,瞬間被撕裂、切割。
“呃啊——!”
“噗嗤!”
短促而痛苦的慘叫聲被切割聲和能量爆鳴聲淹沒。
鮮血如同噴泉般從士兵們身上飚射而出,染紅了地面和周圍的牆壁。斷裂的肢體、破碎的内髒混合着金屬零件和布料碎片四散飛濺。
一個距離較近的士兵直接被數道光刃攔腰斬斷,上半身還在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離去的下半身,口中湧出大量的血沫。
另一個試圖包抄的保安被一道熒光綠的光刃削去了半個腦袋,紅白之物塗滿了旁邊的展示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