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親來到大街上,平時百曉生都會在那裡擺個攤,但今日葉親找了好久也沒找到他。
葉親忽然想起,自己也确實很久沒找過他了,百曉生如今早已與秦硯聯系上,想必也不會再繼續擺攤了。他在街上轉了一圈,自己除了在這裡找他,也沒有其他途徑能找到百曉生了,當初與百曉生分别時,就該讓他留個住處,也不至于現在這樣漫無目的。
葉親百無聊賴,幹脆在大街上逛了起來,他路過摘星樓時,摘星樓的門牌依舊招眼,卻沒有以前那般高調了,葉親駐足觀望,許久,也沒見到一個人從裡面出來。
既然今日碰不上百曉生,葉親打算回去想想其他辦法,卻不想又一次遇到了趙清浔,自上次軒雅閣淋雨一事,葉親再也沒見過他,趙清浔跟他打招呼,葉親禮貌回應。
“葉兄,多日不見,這是要去哪?”趙清浔對葉親從來都是尊重的,客氣的,保持着适當的距離,說話也不招人不悅,明明是同樣的年紀,趙清浔依然覺得葉親他與衆不同。
經曆過上次那件事,趙清浔知道葉親與太子之間的事,但他卻又覺得好像應該就該這樣,葉親這樣肆意灑脫的人,或許隻有太子這樣的,才能窺探到他真實的一面。
葉親也不知道去哪,便搖了搖頭,“随便轉轉。”
“既然這樣,走,我請葉兄喝一杯。”趙清浔确實如他名字一樣,進退有度,不會讓人反感。
葉親想來無事,便同意了。
兩人來到酒樓,小二很快上了一壺清酒和一些點心。
“趙清浔,最近在忙什麼?”葉親覺得自己應該對上次趙清浔給自己送傘的事表示一下,便給他倒了一杯酒,輕輕推到趙清浔面前。
趙清浔有點受寵若驚,連忙将酒杯端過來,細細品嘗了一口,他說:“快八月了,馬上快要秋闱了,着實忙了一番,這本該是禮部的事,但今年皇帝下令,讓翰林院與禮部一起負責,今日得了空閑,沒想到能與葉兄在這暢飲,暢快啊。”
葉親了然,确實秋闱快到了,他們這些翰林院的人肯定會很忙,自己哥哥也整天在忙,想必哥哥就是在忙這件事。
秋闱是大楚國很重視的人才選拔,越是重視,每一關每一場都很嚴格。
與趙清浔告别,葉親打算回到畫苑,沒曾想,自己找了一上午的百曉生竟然被他碰到了。
百曉生手裡拿着一隻藥瓶,看上去很是精美,見葉親盯着藥瓶看,百曉生一笑,“看這個啊,這個可是個寶貝,能決定人生死的毒藥,我想讓他生,他就活的很好,我想讓他死,神仙也救不了。”說完,百曉生還朝着葉親晃了晃,“想要嗎”
葉親相信百曉生的能力,不過他着實不明白百曉生有這等本事,為何會甘願在一個小小的土匪窩那麼多年。
“不要。”
葉親說完将袋子裡的幾顆火藥珠給了百曉生,百曉生沒見過,疑惑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葉親自己搗鼓出來的,十幾歲的葉親除了在外浪,就是躲在自己的暗器庫,十天半個月不着家,侯府也都習慣了,在一次偶然機會,讓他發現他把很多東西雜糅在一處點燃能産生巨大威力,但是他也很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于是葉親一次次改進,終于制作成了小巧的火藥珠。
大楚國根本沒有出現過這種東西,因為威力太大,葉親也是第一次拿出來,他将火藥珠放在百曉生手裡,“這是火藥珠,你這兩天有辦法見到秦硯嗎?将這個給他。”
“火藥珠?”百曉生拿在手裡,看了看,“葉小子,我真是小看你了,這種東西都有,哪來的?”
“你别管,幫我交給秦硯,怎麼使用我都寫好了,你一并交給他,秦硯他七日後就會離開京城去往涼州,我怕他路上危險。”
“七日後?”百曉生微微驚訝,随即又恢複正常,“他告訴你的?”
葉親點頭。
百曉生想了想,怕是秦硯故意撒謊了,他不想葉親跟着,所以故意說自己七日後才出發,實際過兩天就要走了,等葉親發現的時候,怕是想跟着也追不上了。
百曉生覺得秦硯也是厲害,愣是把治理水患這個消息給封鎖起來,怪不得葉親對于他何時出發毫不懷疑。
“行吧,我正好明日進宮給太後号脈,我就幫你把這個帶過去。”
百曉生拍了拍葉親的肩膀,“你小子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秦硯能認識你,是他高攀。”
葉親不同意百曉生的話,他與秦硯之間,從來都沒有誰高攀誰,秦硯的身份是太子,可是在他葉親眼裡,他隻是那個在猛虎寨與他成親的秦硯,跟他是什麼身份永遠無關,這一點,從未改變。
葉親回到畫館,他将雲禮叫了回來,告訴他,後面自己會有一段時間不在這裡,交代雲禮将畫館照顧好。
雲禮想問問葉哥哥為何離開,但是他知道葉哥哥做什麼總有他的道理,雲禮點頭答應。
葉親拿出一份名單,“雲禮,這是我們畫館每日進入進去的人,隻要踏進畫館半步,我都會派人記在這份名單裡。”
雲禮接過,“葉哥哥是要我繼續做這件事?”
葉親點頭,雲禮雖小,但做事确實可靠,人又聰明,有時候恰恰他是孩子,很多人把他忽略,這點,更加方便雲禮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