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張了張唇:“可是,泓說——”
聽見她口中一而再,再而三的“泓”,辟星已然惱了。他張口含住她的唇,伸出火熱的舌,将她口中吐出的那幾個讨厭的字眼都吻走。
年年身子被他吃軟了,聽見他氣勢洶洶道:“信他還是信我,嗯?”
年年眨眼,回過神來:“……信夫、夫君的。”辟星知曉的信息,不會有錯。她沒有吃人,泓是騙她的。
年年躍起一絲喜悅,略略思索,凝眉道,“那,夫君是不是有法子活下來?”
辟星笑道:“确實有個法子,唉,有些麻煩,隻怕年寶不願意幫我。”
年年撐在他胸膛上,激動道:“真的有?我怎麼不願意,我願意呀,我很願意!怎樣才能幫夫君呢?”
他金眸一轉:“這媚毒好交/歡,若雙方心意相通,定能如願解開。隻是需要好些步驟呢……”
她眨眨眼,壓下心裡的不對勁,詢問道:
“第一步呢?”
辟星沉吟:“中媚毒者,需成婚合契。”
“哦……”年年點頭,忽然驚訝道,“成婚?我嗎?我和你?”
“可不是口頭上的,是實實在在的契約,比純金還真。絕無反悔餘地。你也是獸族,你知道的。”他長指翻開薄紗,撫摸着她胸前,鎖骨上的星星,勾唇道,“年寶要救我嗎?”
年年屏住呼吸。
真正的契約……
她知道的。
有些獸,有很多很多伴侶。到了發/情期,一周換一個,一天換一個,都是有的。
可還有一些獸,一旦認定彼此,就是世間的唯一,直到死,都不可能更換伴侶。
她喃喃道:“……和我嗎?可是,我不值得的,我……”
“噓,”他安撫她,摸着她烏黑的發,“我說過,你是我最喜歡的小年獸。”
“可是……”年年心如擂鼓,“可是,别的獸會怎麼看呢?夫君是瑞獸,我是兇獸,我們天生就不一樣。”
辟星笑起來:“老子樂意,誰要管那群玩意兒怎麼想,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
年年濕漉漉的眼睛閃着光,翩翩眨動,臉頰酡紅。
與大人成婚?
成為伴侶?
這怎麼可能……大人神通廣大,怎麼願意和小小的、低微的她在一起?
之前是因為交易。
這次……
其實也是有條件的,是為了解開媚毒。
對……這是大人的辦法。
是因為這樣,大人才會提出這種想法。
這是她給他帶來的痛苦。
她必須要幫幫他。
等解開媚毒之後,她功成身退,大人也許也有辦法解開這個契約,去找别的獸。
思及此,年年的心疼了一下。
可沒關系!
她雖法力低微,但是一隻很堅強的小年獸。
她會想想辦法,體面地離開。去到天地另外一隅。
……
她捂住心口,定定地看着辟星,輕輕說:“夫君,我願意呀。”
辟星如願以償,眉宇如冰雪消融:“願意什麼,說出來。”
年年咬着唇,紅臉道:“願意定下契約,成為……夫君的伴侶。”
他金眸閃動,泛起綿長的笑意,咬破她的手指,與她鮮血交融。
這是短而至關重要的儀式。
辟星舔吻着她的血,煙霧将他們包裹進一個小小的,煙霧織就得圓繭中。
他袒/露着矯健的身姿,烏發散亂着披在胸膛上,俊美的臉龐溢出勢在必得的,充滿野性的占有欲。
“年寶,乖。”他朝她勾勾手,低聲哄,“呵,我允你在我身上,留下合契的标記。”
這是精明的商人,驕傲的瑞獸,做出的極大讓步。
——将自己鎖在某個永遠不能更改的契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