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摸得清楚辟星的喜好。
他總是喜歡喚她小狗,逼她在熱氣騰騰中欲/仙/欲/死。
等到她腦中一片空白,他才會将她摟在懷裡,讓饑/渴的肌膚互相熨帖,沾上對方的香氣。
“笑。”
年年勾了勾唇角,搖頭,眉尖似蹙非蹙:“大人,多。”
太多了。
她被灌的笑不出來,隻能攀附在枕頭上,将軟枕抱在懷中,咬着枕角輕顫。辟星将那枕頭丢開,她無枝可依,在快意中失狂。
“大人,别——”
“好熱。”他啞聲着,不懷好意地往上。
年年嗚聲,埋在他肩頸處。
沒了軟枕,她隻好抱着他,雙手交叉在他脖頸後,像翩飛的蝴蝶,由他吮吻着,回到人間。
他不許她哭,吻幹她的眼淚,擰眉道:“哭什麼,不是說要學讨人喜歡?”
年年搖頭。
她現在逐漸能分清楚,讨辟星喜歡,和變成人見人愛的獸,其實是兩種不同的方向。
她羨慕能被稱為祥瑞的獸。
所以,總是羨慕着辟星。
羨慕他可以自由自在,騰雲駕霧,來去無形,也羨慕他走到哪裡,都有人笑意吟吟地迎上來。
她不會。
人們隻是想将她殺死。
年年坐在床上,任辟星換上了好看的衣裳。包括小衣,都是他一手穿上。
男人半跪在地上,握着她的雪足,放在掌中輕揉。年年忽然想起昨夜腳背上那些滾燙的痕迹,一不留神,便被捉起來吻了一下。
他站起來,用煙鬥勾着她的下巴,微微一笑。
她現在的模樣大抵很讓他滿意。
年年問他:“我現在可以去找他了嗎?”
他的笑容收起來,情緒帶動下,人形黑眸中,一抹攝人心魄的金色閃動着:“不許。”
年年點頭:“什麼時候可以?”
“等我高興。”
“大人不高興嗎?”她疑惑道,“我以為大人很高興。昨夜大人看上去很高興。”
辟星兇巴巴道:“老子現在不高興。”
“為什麼呢?”
辟星不回答。
她被抱起來,在他懷中掙紮兩下,想起熟悉的方法,湊上去吻他。他别開頭,唇上殘留着胭脂的痕迹。
“你畫的什麼妝?”
年年眼波流轉,笑道:“好看嗎?”
“不好看。”
年年咬唇:“不好看嗎?蒼甯大人說我很漂亮。”
“醜死了。”他擰眉,望着她的面容,不過一瞬,收了餘下的話,将她的唇脂吃得一幹二淨。
年年眼尾勾着紅。
“不許哭。”
年年的淚水一恍神就流下來。辟星深吸一口氣,她還以為要被說道,可辟星隻是将她放在梳妝鏡前,不耐煩道:“補上。一會兒成小花狗了。”
年年嗚一聲,拿着他遞過來的手帕:“我長得一點也不醜……”
辟星道:“你不是喜歡有毛的嗎?”
“蒼甯大人說,人類和有毛的不一樣。”年年擦掉眼淚,補上口脂,“這樣很漂亮。”
她轉頭問他:“大人,真的醜嗎?”
眼波盈盈,唇紅齒白,清媚可人。一颦一笑雖是純真,卻撩人得很。
辟星凝眸,走過來,将她的唇吻得紅腫,探手去勾她。幾番激烈的唇舌糾葛,方才滿足。
他抽出手指,将指間綢絲擦幹淨,啞聲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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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峰山腳處,安然村。
可村中不安然,已遭遇數次野獸侵襲,人口驟減,唯有幾人安家。
方如雁便是一位。
方如雁本是寒門書生,為人正直有禮,學識優秀。無奈野獸侵襲,雙親一同故去,在村中主持大局,維持着村落。
年年自從來到安然村,和村中人一起同甘共苦,方如雁也将她視作了村中一員。
有人打趣,說老天爺看他可憐,給他送來一位親親小娘子,方如雁會替她辯解。
方如雁是位君子。
年年問:“什麼是君子?”
“就是品德高尚的人。”村民阿六嘻嘻笑道,“又有道德,又有禮儀,還有責任,這都是先前學堂的老先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