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阿遷的轉世，不過是辟星抽煙的工夫。可辟星帶年年回到招搖山的時候，才知曉指魂針找不到第三枚魂魄碎片。

不僅指魂針找不到，連辟星的情報網也找不到。

蒼甯撐着頭凝息片刻，掐指一算：“按神界時日算，三日後必出現。”

“可靠嗎？”

蒼甯：“可靠啊。倒是你懷裡這隻小可憐，跟着你可靠嗎？”

辟星伸手攬住她的腰，雪膚滑膩，外裳裡是空的，什麼都沒穿。

年年披着他的衣裳，眼神閃躲，一雙腳不沾地的赤足浮着鮮紅的吻痕，怯怯地露着嬌。

蒼甯啧聲道：“還以為你很會養人呢，沒想到也就這樣。”蒼甯對年年道，“你可得小心這家夥，知獸知面不知心，人面獸心的家夥最難搞。”

“我的好大人，您沒事吧？”辟星皮笑肉不笑的。

蒼甯說道：“好得很。”

年年蜷在辟星懷中，手指無力地抓緊他的衣領：“大人……”

蒼甯歎氣，對年年說：“這死家夥對金子的欲望尤其大，但是對你和對金子怎麼能一樣？你千萬别忍，不能慣着他。”

年年眨眼：“不能慣着他？”

“你得當他祖宗，讓他跪着伺候你。”

年年愣了愣，擡起頭看她。

辟星挑眉：“晏長書都是跪着伺候你？”

“經常經常。”

“大言不慚。”

“切，看你幫過我的份上，我大發慈悲，口下饒人。年年，你留下吧，我肯定沒有古怪的交易。”蒼甯笑眯眯地說，“人面獸心的家夥，玩這套連身漂亮衣裳都不給買，簡直是畜生玩意兒。誰要陪他玩遊戲？”

“啧，”辟星冷聲，“你要留下嗎？”

年年張唇：“大人……我、我可以選擇嗎？”

“沒什麼不可以。”他勢在必得，捏了捏她的發。

“真、真的？”

她白皙的脖頸流露出白玉瓷般的脆弱，雙睫微顫，面上劃過一絲愕然，似驚似喜。

辟星吻住她面上生動的神态，爾後，像是捏着木偶娃娃的臉，笑了笑：“挺漂亮的小狗，梳梳毛，就回來。”

蒼甯對年年很好，給她穿輕紗薄綢，绫羅錦緞，金鑲玉步搖。人類的裙裝繁複又漂亮，像是鳥族漂亮的羽毛，年年盯着鏡中的自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臉好紅。”

蒼甯：“是腮紅。”

“嘴巴也好紅。”

“是口脂。”

年年：“還有眉毛……眼睛……”

蒼甯道：“我這術法沒問題，隻是這個妝容太豔麗，沒有突出你的貌美。”

“貌美？”年年吃驚，“我？”

蒼甯笑道：“你很美，你不知道嗎？”

年年隻知曉自己是可愛的小年獸，大家都這樣誇她。可是，美？

術法再次變換。清淡的紅妝恰到好處，沒有遮掩她的清麗，步搖輕輕晃動，眼波流轉，眼尾純媚。

年年問：“大人很好看，是不是？”

“你說辟星？”蒼甯道，“他的确很俊。”

“我很喜歡。”

“你就這樣告訴他？”

“嗯。”年年點頭。在數個夜晚，她蜷在他懷裡，吻他的面龐。

“你太好。”蒼甯說，“旁人不會因為你好而自覺虧欠，反倒會因此耀武揚威。你好欺負，這不好。”

“……是嗎？”

蒼甯說道：“如果那個死男人欺負你，可要記得報複他，讓他難受。”

“啊，大人對我，對我很好的，而且，大家都很讨厭年獸，喜歡貔貅，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

蒼甯掰過她的下巴，笑意吟吟地看着鏡子：“不會啊，你還有手，可以捅刀子，還有腿，可以離開，還有漂亮的臉蛋，也是一把刀。”

“什麼刀？”

“折磨不聽話的男人的刀咯。”蒼甯笑道，“前提是對他感興趣，不感興趣的不用折磨，一刀就捅死了，不用聽他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