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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想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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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程愣了一下,點點頭:“是……”

“時生在裡面。”

聽到這話,溫程松了口氣,又猛地緊張起來。

“您進來吧,您應該是最想知道他咨詢結果的人。”醫生笑着請他進診室。

溫程緊張又疑惑地走進診室,醫生在他身後進來,輕輕關上了門。

診室空無一人。

“他在裡面的房間。”醫生溫和地說。

溫程打開裡屋的門,時生正沉默着坐在沙發上,旁邊陪同着一位女士。

“這位是随他一起從時家過來的甄女士。”

甄女士對溫程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溫程點了點頭回了禮,視線落在時生身上。

時生和幾小時前分别時一樣,隻是看起來更不好接近了。

“咨詢……結束了?”溫程問醫生。

“結束了。”醫生聲音清柔,話音裡一直帶着溫和友善的笑意,讓人聽着心情舒緩而放松。

“他有沒有說話?”溫程問。

“沒有。”醫生說:“他現在隻對特定的人說話。”

“特定的人?”

“比如說你。”醫生笑笑:“我聽甄女士說,他和你說過話。”

“這是張老爺讓我轉告給醫生的,說時生和你在療養院病房有過對話。”甄女士适時接了話。

比起時家笑容虛假惹人不适的管家和律師,甄女士不苟言笑的臉孔和公事公辦的語氣反而讓人舒服得多。

“我有什麼特别的?”溫程納悶。

“這就要問時生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醫生說。

“那他沒和您說過話,您是怎麼知道他需要什麼咨詢的?”溫程疑惑。

“甄女士向我簡單描述了他最近的經曆。”

“這也是時老爺轉告我的。”甄女士說。

“隻是最近的?有沒有以前的?”溫程問。

“沒有,他父母去世,他以前的生活現在隻有他自己知道了。但他不肯說話、不肯講,别人也沒那麼多時間去猜。”甄女士說。

“我聽說過一些,不知道對咨詢有沒有幫助。”溫程說:“是從他兩邊親戚嘴裡聽說的,可信度不知道,而且都不是什麼讓人舒心的事。”

“關于他父母的?”醫生問。

“對。”溫程說:“别人嘴裡的他們和我5年前了解到的他們完全不同,我不敢相信我聽說的那些内容,但相關人的反應似乎都表明那些是真的。”

“看來是有虐待和不利影響的可能。”醫生說。

“沒錯,我擔心是這樣。”溫程點頭。

“我們給他做了身體檢查,他的身體各方面沒有大問題,應該能排除身體遭受長期毆打的可能。隻是他營養不良,胃也不太好,這是長期飲食習慣不佳造成的。”

溫程心裡隐隐覺得也許時生吃不好飯、不能好好吃飯的事是真的。

“除此以外,他的身體沒有其他問題。至于精神健康方面,我的結論也是,他沒有任何問題。”

“真的?!沒有任何問題?”溫程緊張地問。

“沒有。”醫生誠懇地說。

溫程松了口氣,但同時又有些不安。

“但是,他為什麼經常不願說話?最近他父母相繼去世,對他有沒有産生過于不好的影響?他親戚都不願養他,他會不會有一種被抛棄、被當成累贅的自我挫敗感?還有,他最近被迫和我住了幾天,這兩天突然輕易就對我做出類似喜歡的行為,甚至問我為什麼不想養他,這種對陌生人超乎尋常又莫名其妙的信任和依賴正常嗎?是不是因為他媽對他說了什麼導緻的?還是說他太缺乏安全意識、太容易對陌生人産生信任感了?是不是他太缺愛了?還是說……”溫程說着說着,擔心、緊張到無法停下來。

這時,時生走過來抓住了他的手,他一下子靜了,驚訝又緊張地低頭看着時生。

“你看,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麼孤僻難交流,也不會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做出行動,他有自己的行為準則,這一點你應該有所體會吧?”醫生溫和地說,“他不是容易受環境影響的類型,所以你不用過于擔心他。”

“好……謝謝醫生。”溫程蹲下來。

“你來接我了。”時生說。

甄女士驚訝地看着說話的時生,醫生隻是溫和地笑笑。

“我……”溫程的心嗵嗵地跳,“我來送藥……”

時生看着溫程,沒說話。

“你的傷沒跟别人說吧?那你要記得自己抹藥。”溫程把藥放進時生的兜裡。

時生松開了抓着他的手。

溫程愣了一下,心裡猛地一下有些難受。

他強作鎮定地說:“餓了吧……中午為了趕路都沒吃飯,一會兒讓甄女士帶你吃點東西吧……”

“到了福利院要保護好自己,盡可能地聽話,不要用那種眼神看人,會讓人覺得你有敵意。你知道我指的是哪種吧?就是你今天看那位奶奶的那種。有需要的時候要說出來,别人問話的時候要回答,要用别人能懂的方式回答。說話聲音要放溫柔,不要這麼冷冰冰,你要有感情地說話,不然别人會誤以為你不好相處……明白了嗎?”

溫程慢慢起身:“那麼……我就……我……”

溫程捏緊了手,始終說不出一個“走”字。

他有些氣餒,他來這一趟到底是為了幹什麼?

送藥?

隻是送個藥他為什麼這麼心焦?

“我……”溫程低垂着頭,緊閉着眼睛,額角突突地跳,腦子裡亂成一片。

他想從這三天的回憶中清理出一個清晰的脈絡,可“與你無關”和“适可而止”的警告聲一次次在他腦海中響起,阻止他找到最想說的話。

他忍無可忍地睜開眼偏頭看了眼時生,聲音有些發抖:“我想帶你走,你想和我走嗎?”

甄女士愣了一下,驚訝地看着溫程。

時生的嘴角得逞似的幾不可察地勾了勾,随即恢複了面無表情。

醫生看着時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微笑。

溫程緊張地等着時生的回答,直到時生重新抓住了他的手,他頓時松了口氣,一把抱起了時生,懷裡又被令人擔憂又踏實的重量填滿,腦子裡的混亂頓時清晰了起來:

緊緊抓着他半天一宿不松手,因為怕被送給親人所以睡不好覺,隻對他說話,當着親人的面質問他,會主動抓住他的手,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又會失望地退開……

無論是遺傳了天才父親的基因還是隻是普通的不願說話的孩子,都已經向一個才認識不到三天的陌生人做出這些行為了,時生的心情難道還不明顯?

“我會打擾你的獨身生活,還會改變你的生活軌道。”時生趴在溫程的耳邊。

時生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溫程頸側,溫程現在才覺得不像先前那樣冰冷,而是溫熱。

“到底為什麼你會懂這麼多?”溫程笑着抓了抓時生刺刺的腦袋,突然有點想給時生留個長點的頭發,“一年而已,随你開心。”

“你怎麼會覺得是一年?”時生放輕聲音。

“什麼?”溫程愣了一下,以為自己沒聽清,“什麼意思?”

“你不帶我吃東西嗎?我餓了。”時生抱緊溫程的脖子,頭埋在溫程的頸側,不再說話。

溫程這才想起,自己變卦的舉動還沒有征得時家的同意。

“甄女士,麻煩您和張萬丞……”溫程話沒說完,被甄女士打斷了。

“不用了,老爺已經知道了。”甄女士站起身。

“已經?這不是我剛做出的決定嗎?”溫程驚訝地看着甄女士,突然想起看見他返回白家老宅時并沒有一絲驚訝的女管家、律師和張萬丞,以及看見他出現時沒有一絲疑惑和驚訝的醫生和甄女士,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部分是他錯過了的。

“這我無從知曉,我隻是傳達老爺的意思。”甄女士說,“你不用草木皆兵,能在南郊有關系的都不是無能之輩,看人十有八九都是準的,恐怕老爺已經看穿了你的性格,所以對你的行動了如指掌。”

這話讓溫程覺得有些不舒服。

“那一年的期限不會變吧?”溫程對方才時生放低聲音說的話有些在意,他得确保時生能盡快回到親人身邊。

“一年期隻是預估,具體要看夫人的病情,所以沒法算出準确的天數,這一點老爺和你說過吧?”甄女士說,“視病情而定,也許多幾個月,也許少幾個月,但總歸是一年左右,這你不會在意吧?”

“是嗎,那倒不會……”溫程覺得這樣的解釋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但總覺得時生會說出那句話就說明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時生,你剛剛也是這個意思?”溫程皺着眉,微微偏頭問時生,“不是吧?你不是天才嗎,你想表達的肯定不是這麼簡單吧?”

時生沒有說話。

“你有什麼沒告訴我?”溫程問。

“你想讓他告訴你什麼?”甄女士問。

“我想……”溫程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地方給了他一種時生有所隐瞞的感覺,但具體他又說不上來。

“你是不是太對他抱有關于天才的期待了,溫先生?”甄女士問。

溫程愣了一下。

是他太抱有期待了?

“你低估了這個世界上的孩子們的智商,高估了他的智商。”甄女士說。

“什麼意思?”溫程不解。

“這個世界上沒有天才,張倫哲少爺不是,他的孩子時生也不是。天才隻是一種無視了勤奮努力、加重了‘不勞而獲’情感色彩的劣質包裝,一種對自己的才能一無所覺的人為自己的平平無奇找的借口。”

果然是時家的人,甄女士的這番話和張萬丞的理念别無二緻。

“你低估了孩子們的才能,孩子比成年人更心思敏感、善于觀察,他們做出的事甚至可能會讓成年人難以想象,但這是所有孩子的常态,不是個别孩子的特情。”

“是嗎……”溫程若有所思。

“正因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你高估了時生的才能。事實上,像他這種懂事過多的孩子尋常到遍地都是,比他年齡小卻更聰慧早熟的普通人家的孩子也多到讓你難以想象,所以你對他所謂天才的期待有些過分執着了,這麼可笑的期待會對你造成困擾,也會對他造成傷害。”

“所以那些奇怪的感覺隻是我多慮了?”溫程看看時生,又看向甄女士和醫生。

“這隻是孩子表露出的敏感心思,你沒必要大驚小怪。和孩子相處,你要随時檢查更新自己的理念,學習适應很多從未有過的體驗,這也是養育孩子的辛苦所在。既然你選擇帶走他,那我就代表時家向你表達謝意并祝你好運了。”甄女士說完,面向醫生點頭道别:“我的任務完成了,那麼我就先走了,回見,白醫生。”

醫生溫和地笑着點頭道别。

甄女士離開了診室,帶着門口兩個保镖樣子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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