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顯然被我這個回答取悅到了,他和我十指相扣,走出了小小的彩票店:“走吧。”
我眼看着糊弄過去當然是滿口“啊對對對”“委員長說的都對”。
直到我和他停在一家珠寶店門口。
大腦冷靜地查詢了一下資料——
404。
查無此咨詢。
可能是我傻乎乎的表情看上去太惹人發笑,雲雀恭彌大發慈悲地多解釋了一句:“不是你說的?挑你喜歡的款式。”
我說的……我說了什麼?!
嘴炮時候的口嗨一向是不被記錄在腦子裡的!說過即焚那種!
——“我們接下來就要去看看婚戒。”
大腦忠實地如我所願調出不久前的畫面進行回放。
關鍵詞抓取,婚戒。
“恭先生。”24小時為委員長待命的草壁哲矢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義正言辭地介紹:“夫人,這是風紀财團旗下的企業之一,從原礦挑選到設計造型和成品打磨都有專人把控,挑選到您喜歡的風格不是問題。”
我眼神複雜:“草壁君你……工作時長不止八小時了吧,這家店的員工也是。”
草壁哲矢竟然還能給我一本正經地繼續解說:“恭先生開的加班費很高,這裡員工也是自願為他服務,夫人不用擔心。”
雲雀恭彌你這個萬惡的資本家我信你個鬼!
我甯可相信雲雀恭彌是早有預謀,自暴自棄地踏入了明亮的珠寶店。
滿櫃台散發着“我真的很貴”氣息的kirakira成品珠寶險些閃瞎我的眼。
我沒來得及後退,店員小姐們就熱情而不由分說地包圍了我。
“夫人您好!要紅茶還是綠茶?”
“綠茶……吧?”
散發着清苦氣息的抹茶和方方正正的羊羹迅速出現在我面前,店員A笑容滿面地請我坐下,店員B接過同僚的工作,kua地一下把一摞宣傳冊放在我面前:“夫人請看,關于婚戒我們總共有十六種風格,每種風格有多種款式,您偏好哪一類?”
店員C從櫃台裡起身,把一塊黑色的天鵝絨在我面前鋪開,上面放着各色寶石和鑽石,每個都分量不輕:“夫人請看,婚戒不一定需要拘泥于鑽石,您喜歡什麼色系和質地呢?”
店員D優雅地掏出一疊做工精緻的紙票,身後的店員E捧着一沓寫滿字的紙,她把紙票呈扇形鋪開,讓我清清楚楚看到上面各大拍賣行的名字:“夫人不滿意已有原石的情況下可以去拍賣會挑選心儀的種類。”
那一沓紙上寫着的就是拍賣的寶石種類。
什麼叫專業團隊?這就叫專業團隊!
我震驚地幾乎說不出話:“他給你們開了多少錢啊?”
店員A小姐羞澀地笑了笑,隐晦地比出一個數字:“雲雀先生是一位非常大方的老闆。”
其他店員附和地點點頭。
沒辦法,她們也不想的,可是雲雀恭彌他給的實在太多了啊!
我被她們過分熱情的簇擁整的頭皮發麻,下意識看向雲雀:“雲……恭彌?”
改口的及時,雲雀恭彌沒發作,一個眼神過來,其他人頓時走的幹幹淨淨,退到雲雀恭彌的視線之外,隻留下最初那位店員小姐承擔了所有。
我納悶極了:“為什麼你們見到他就跑這麼快?”
店員A小姐小小聲提醒我:“夫人,超過三個人就算群聚了。”
而且其他人留下還屬于嚴重群聚。
雲雀恭彌十分自然地拿起我面前的綠茶喝了一口:“怎麼樣?”
我舉手投降:“饒了我吧,我之前不知道會這麼麻煩,就不能直接挑個成品……好吧我知道不能!”
我非常識時務,打消了省事的想法,硬着頭皮慢慢翻宣傳冊,看得眼花缭亂。
“能找外援嗎?”我合上宣傳冊,拿出手機問他。
“什麼外援?”
“一位珠寶設計師,我在意大利旅遊的時候意外遇到的,和他算是……好姐妹吧,時尚這方面我不懂,找個專業人士咨詢一下會更好一點吧。”
雲雀恭彌倒是無所謂:“随你。”
我撥通了大洋彼端友人的電話:“喂,是我……”
“露絲醬,你對婚戒設計有研究嗎?”
妻子和友人交流的時候,雲雀恭彌重新打開了宣傳冊,簡單看過幾個風格之後又打量了一遍放在黑色天鵝絨上的寶石們,伸手叫來店員:“先把尺寸記一下。”
鑲嵌的寶石種類和樣式都可以慢慢挑,尺寸數據完全可以先定下來。
“老闆您……知道夫人的手指指圍嗎?需不需要更精細的測量?”
“嗯,不用。”
雲雀恭彌報出一串數字,精确到小數點後兩位。
莫名被秀一臉的店員A小姐堅強地保持營業微笑,點點頭記在表格上。
——說到這個還得感謝那個阿爾克巴雷諾小嬰兒。
這樣的念頭在雲雀恭彌腦海裡停留片刻,被他迅速地塞進回收站。
他沒有大肆宣揚婚事的打算。
更何況那個小嬰兒殺手是出了名的喜歡看熱鬧,他知道了等同于沢田綱吉知道了,沢田綱吉知道了等同于整個彭格列知道了,彭格列知道了等同于某個自稱他老師的同盟家族加百羅涅首領也知道了……
會鬧死人的。
雲雀恭彌冷酷無情地把迪諾·加百羅涅從知情名單上劃掉。
雖然雲雀恭彌早已把跳馬的手機号拖入黑名單,但不排除這家夥喪心病狂到直接飛來日本抓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