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想怨你,可偏偏怨不得你。明知是你給我設下的陷阱,可我甯願溺死也不願抽離。
簌簌滑落的淚珠,是他壓抑的不敢釋放的情緒。
他見不得人。
他的感情見不得光。
他甚至連拈酸吃醋都沒資格。
他所遵從的禮義廉恥,倫理綱常,早就蕩然無存。
此刻,他隻能看着她。乞她憐愛,求她寵幸。
他多想瘋一次,從頭到尾的瘋一次。
沈昭的小舌輕輕将落淚嘬住,在他臉上落下纏綿一吻。
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在說别哭。
“我在燕京時,差點死了。”他啞聲道。
沈昭聞言,連忙去拿毛筆。
裴如瑛卻說:“我知道你想問,可我偏偏不會說。”
他奪過她手中毛筆:“就是要告訴你我九死一生,讓你擔心不已,心生愧疚,我才甘心。”
他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沈昭知道他是炸毛了,需要順順。
沒有嘴硬的男人,隻有親不軟的嘴。
沈昭看着他破皮的嘴唇,覆上去勾他。
他卻隻任由她索取,不動如山。
是在哄他麼?他豈是那種一哄就好的人!
可當唇齒間溫度升起,他耳朵被她把玩的滾燙,他有些慌了。
呼吸錯亂了,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觸碰……
這些時日,他不曾嘗試,亦從未起過念想。如今她隻是稍作撩撥,他怎能……
他如今,隻剩下慌張錯亂。
裴如瑛佯裝鎮定,撇過臉去:“親好了,我這就走。”
他還在生氣,他不能妥協。
沈昭見他嘴上一套,身體又是一套。看出來了,這人早就消氣了。
他此刻越生氣,今後還回來的就越多。
沈昭用手輕輕觸碰他的下巴,随後一挑,迫使他對視。
她什麼也不做,隻用一雙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她。是委屈,是撒嬌,是任誰看了都會心軟的眼神。
裴如瑛臉上一陣火辣,吞了吞口水。他想逃,他無法忍受她這麼熾烈的眼神。
她手指向上移動,碰到他嘴唇上的傷口,指尖染上血珠。沈昭的視線移至指尖紅色,故意湊近的身體使得她的呼吸正好打在他的脖頸。
她顫抖的睫毛,撲面的香氣,裴如瑛脖間溫熱的癢感。她在勾引,不是懷疑,是确定。
他不想稀裡糊塗一帶而過,一次兩次,不可以次次如此。
絕對不可以……
沈昭看着他故作鎮定,微微一笑。
是真的冷酷無情麼?
她推開他,起身背過。
裴如瑛回過神來,看向沈昭的背影,終究沒開口。
沈昭理了理頭發,直接要走。欲擒故縱,可不是隻有裴如瑛會。
終于,在沈昭的手要碰到門的瞬間,裴如瑛攔住了。他從後面抱住沈昭,一手攬腰,一手握住她伸出的那隻手。
他在她耳邊輕語:“昭昭,你真的這般心狠麼?就不肯……多哄我一會兒?”
沈昭将手收回反握住腰間的手,轉過身去。她被他锢在懷中,越抱越緊。
最後她緊貼着他,無法動彈。
“不許去尋他,隻有我一個就夠了。”
沈昭沒明白,他在說什麼啊?
卻聽裴如瑛繼續說:“外面的那個,你不要讓他碰你,靠近也不要。”
沈昭恍然大悟,他還在吃醋……她沒想到當時随便一刺激,他這時候還在記得。
沈昭順勢,乖巧地點了點頭。
裴如瑛看了眼門外,直接将人抵在門上。身體與門碰撞的瞬間,發出了一聲悶響。
他很滿意,就是要響,就是要外面的人聽到。他心情愉悅,全然未注意他的情緒已被沈昭盡收眼底。
“我知道,昭昭喜歡什麼。”
沈昭還在疑惑,他伸手将她發髻散下,指尖纏繞她的發絲:“昭昭想看我這張聖人皮下的不可言說,對不對?”
“我從未想過别的,隻是想你多哄我一會兒。”他扯下腰帶,“我隻是想你眼中隻有我一人……”
他袒露的,不止是心聲,還有……
“隻要你想,任你如何我都願意。”他拉過沈昭的手摸向腹肌,“我雖沒有他年輕,也不見得比他差……”
這人,怎麼還在吃醋啊……
“别分心,”裴如瑛看着她,終究敗下陣來,聲音小的快要聽不到,“我在勾引你……”
勾引?
沈昭憋着笑,看見他因為害羞通紅的臉,害羞躲閃的眼神,這才叫勾引。
毫不掩飾地一切,情不自禁的動情都被沈昭看的一清二楚。
她伸手挑逗,像是詢問他何時學的如此厚臉皮。
“再玩下去,昭昭要負責麼?我可是……很難對付的。”
很難對付?沈昭不以為然,反倒聽了他的話故意去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