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會?怎麼突然查起這個了。”解令疑惑。
“你不知道?”
“我跟随女娘從東雙郡來,一路風餐露宿的,隻顧着趕路了,沒怎麼注意消息。”他說着,又補了一句,“隻知道太子殿下殁了。”
“這個飛龍會就是暗害太子殿下的元兇,淨是些前朝餘孽,陛下已經抓捕會首淩遲了”麻康說着又回憶起了對方的凄慘模樣,“行刑台都被血染透了。”
顯然他也去觀刑了。
“但還有不少成員在逃,下了海捕文書在抓人呢。”
正說着,前方的僵持終于被打破了。
“公主,非是下官不敬殿下。”終于從後方趕到的鎮撫使上前行了一禮,“實在是手下人追查犯人,與公主殿下撞上了。”
“本來都要抓住了,道路兩側都被封死了,結果公主殿下一過,犯人就消失,不是藏在車架裡是什麼?”
“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瞎說。”
“瞎說什麼,誰不知道逃犯跟殿下……”
“住嘴。”年輕的鎮撫使厲聲呵斥,那手下低下頭不說話了。
“殿下見諒,但是衆目睽睽,如果不讓他們死心,手下人追究責任的時候,對殿下影響也不好。”
殿下也不想将放跑嫌犯的責任攤在你頭上吧。
“堂堂公主車架,你說搜就搜,将皇家又置于何處。”車架上坐着的侍女怒氣沖沖,一派受辱之色。
“下官惶恐,但公主殿下既然要出城,城門設卡清查出入人員也是陛下的旨意,我們底下人總不能違抗聖令。”
“算了,昕雨。”
“汲大人向來鐵面無私,他要搜就讓他搜吧,總不能讓人說堂堂公主帶頭違抗聖意。”
“可是……”
“況且我們在這裡耽擱夠久了,堵塞道路,連累很多人堵在城門,也不該為了一點臉面讓百姓跟着我苦熬。”
汲智見此,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在諷刺,重重的拜謝,“多謝公主殿下寬宏。”
他揮手,讓手下上去搜查,果然什麼也沒有搜出來。
“殿下,不知……可否讓下官檢查車廂。”
“你們别得寸進尺。”昕雨從剛才起就一直漲紅的臉愈發憤怒了。
“大人請。”
他告罪一聲,掀開簾子,偌大的車廂裡隻有圓月公主一人,此時端正車間,正平靜的看着他。“鎮撫使可還滿意?”
“下官惶恐。”汲智向圓月公主當面施禮,退了出來。
“沒有人,放行。”
人群于是又開始流動。
麻康看見汲大人身旁的下屬仍舊滿面不忿的訴說着,被對方打斷了。
“查也查了,看也看了,沒看見人,你要我怎麼辦。”
“他肯定在車隊裡,要是能仔細查。”
“那是公主,還要怎麼仔細?挨個搜查,撬車闆?”
汲智歎了口氣,“認栽吧。”
見下屬還想說什麼,對方終于放棄說教,揮手讓人捂嘴拖下去了,等對方在掙紮中消失了,才轉身跟守城的衛士道謝。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
麻康看出來鎮撫使一開始就沒抱能查出來的希望,但還是冒着得罪公主的風險去做了,就為了讓下屬死心。
結果也沒死心。
他笑了一聲,你還是不了解一根筋的倔強啊。
“好歹路是通了。”解令以為對方說的是圓月公主,并不想讨論這種大人物。
伸手往回一招,“閣下,一起?”
“解兄請。”
圍觀的人群也随着事件的結束緩緩散去,兩人于是攀上小路往回走,一路走一路閑聊,互通了基本信息,麻康于是再次進行邀請,果然又被拒絕。
“解兄日後若是無處可去,達佑镖局随時恭迎。”
“康兄莫咒我。”
解令也将稱呼從閣下變為了更親近的康兄,本來準備稱麻兄的,對方說自家兄弟一般都稱的名,于是也從善如流。
“也祝镖局蒸蒸日上,但是若有萬一,我也非常樂意為女娘舉薦康兄。”
“哈哈,好。”麻康搭上對方肩頭,“那就這樣說定了。”
說着兩人都向各自的隊伍而去,解令先看見自家車隊,于是向潭潇越回報前方信息,麻康還要往後走一段才上了車架。
柳清霄此時正在思考要不要試着駕車,眼看着大部隊往前,自己的馬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已經被超車不知道多少次了,得虧沒有喇叭,不然他就能聽見漫天的喇叭聲了。
聽到前室又有聲響,馬車随之而動,柳清霄撩開車簾,果然是康叔。
“前面發生了什麼。”
麻康将剛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一邊駕着馬車,一邊又忍不住分享到,“我看上京局勢不穩啊,剛剛城門口又見到了一個武藝高強之人,都快趕上我了。”
我不用看都知道,柳清霄在心裡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