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覺得累,可以不用再來訓練場了。”
柳清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麻康,心想難怪小兆今早沒有來敲門。
他還在想是不是對方終于偷懶一回了,正準備自己去廚房看有什麼吃的,結果一開門看見小兆把洗漱用品都放在了門口。
虧我還怕遲到跑了一路。
柳清霄堅定的拒絕了,“确實是很累的,不過做任何事都沒有輕松的。有康叔指導,是我的幸運,怎麼好錯過這樣的機會。而且這麼多天都堅持下來了,哪有說不來就不來的,那豈不是對不起我之前的付出。”
“那行,你既然願意那就還是跟之前一樣。”
麻康也不意外他的堅持,唐迎之前都沒叫過苦,也沒問為什麼,他就知道對方是個心裡有成算的孩子。
“不過想我指導就不容易了,镖局這麼大攤子,我可不能一天天賴在莊園裡不管事。”麻康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不遠處的麻路贊揚道,“我爹才是教學的行家,我就把你交給他了。”
柳清霄點頭,“那我現在過去?”
“不用,下午再和他們一起,上午我還是有空的。”麻康擺了擺手,開始給他熱身。
下午被編入隊列的時候,柳清霄竟然意外的看見了不少同齡人,問下來才知道,今日是旬假,也就是學院十天才得的一天假期,這些都是周邊學院的學子。
由于本朝馬上得天下,陛下總有些看不上文弱書生,所謂上有所好。因此世人如今大多認為君子既能以德服人,也能以(物)理服人。
力求摒棄前朝抹面敷粉的風格。
不說别的,身體不好考場都不一定出得去。
所以稍有餘力的家庭常常多添一分束侑給武館,不求練得多好,至少身體素質是有保障的。雖然優秀的學院也有教習君子六藝,但是選修課和課外補習差别還是不小的。
當然,也不止給武館,就跟現代興趣班補習班一樣,想學啥都可以,隻要精力足夠又不差錢。
大家都是卷卷啊。
當柳清霄發出這樣感慨的時候,接受到了衆人傳來的莫名注視,好像再說:“你不卷,你在做什麼,玩耍嗎?”
柳清霄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
完全忘記了其實人家根本不知道卷卷是什麼意思,看過來隻是奇怪他在說什麼。
……
等候府再次傳來消息已經時已經進入盛夏時節了,再莊園呆了好些天的柳清霄也收獲了一群熱情的小夥伴。
後面幾天跟他們一起訓練的時候,柳清霄感念于翁薔的關懷,會跟她閑聊幾句,也知道了這個武館中唯一一個女學徒的故事。
隻能說,小姑娘不容易。
于是訓練間隙就會跟她講些故事,然後迅速變成跟一群孩子講故事,沒有遭受過現代娛樂摧殘的小孩真好籠絡,他已經成為他們眼中僅次于組頭的孩子王了。
“還有什麼東西沒拿嗎?”麻康看唐迎還有點踟蹰的樣子。
柳清霄背個小包,裡面還是他來的時候那些東西,兩三張假身份之外就是各種各樣的錢票地契借據名冊據點什麼的。
一點都沒用上。
“沒有了。”
“我想跟麻爺爺和翁薔他們道個别。”
“又不是不來了。”麻康笑道,“來回一天的路程而已,過不多久镖局也會在京城開分号。”
所謂後路隻要啟動過,哪怕并沒有用上,也不再安全了。麻路沒有任何理由再阻攔镖局的發展,他們證明了自己的可信,定安侯也同樣會承他們的情。
在唐迎不知道的時候,镖局曾經被搬空過一次,莊園上下也打包行李做好了随時撤離的準備,甚至向遠方傳了信。
當然,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切恢複了原樣。
他們仍舊是盟友,但不再承擔絕境托孤的角色了。
“走吧,不是去告别嗎?”
柳清霄本以為被拒絕了,正有點可惜。昨天的故事斷在高潮,他們應該都會遺憾沒聽到結尾。
沒想到峰回路轉,趕緊跟上了麻康的腳步。
“哦,好,謝謝康叔。”
“這有什麼,又不差這點時間。”
柳清霄去演武場,在麻路不耐煩的擺手下把一群正在打樁的小少年聚集起來,清了清嗓子給故事收尾。
他本來準備分成三天講的,現在隻能端大綱了。
等孫悟空成鬥戰神佛後,翁薔忍不住問道,“那他還是齊天大聖嗎?”
“那他肯定是啊,齊天大聖多帥。”
也有比較務實的,“玉帝也沒說他不是了,那就應該還是。”
柳清霄沒有回答,在麻路愈發嚴肅的神情下跟他們飛快的告别,走之前他對翁薔說,“我隻是講故事,他是不是主要看你怎麼認為的?”
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嘛!
“姐姐,你覺得呢?”紅芹在馬車上也被問同樣的問題,她覺得無所謂,于是反問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