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是吧。”
畢竟大家叫他,仍舊喚的是齊天大聖孫悟空。
潭潇越不想繼續讨論這個問題,于是撩開簾子,“解大叔,京城該到了吧。”
騎馬在側的解令勒馬慢行,不敢忽視這位年輕女娘的問話,“回女娘,看這架勢,還有幾個時辰就到了。”
以前隻聽說東雙郡的實際掌舵人其實是位年輕的女娘,對方深居淺出誰也沒真見識到這位的能力。
直到這次總部調令。
由于堂主已經習慣了東雙郡安逸的生活,他們這些有野心的跟着女娘上京,開始還有刺頭想挑事奪權。但一路走來,他們算是見識到了這位女娘的手腕。
難怪不到三年就從一個丫頭片子混成無冕香主,在晚娘子放權之下,成了東雙郡真正的主事。
“别等城門落了鎖。”
“女娘放心,今天出行早,現在還沒過午,照這個速度下去,過不了申時就入城了。”
“嗯。”
潭潇越放下簾子,“馬上要進京了,京都的繁華你還沒見識過吧。”
“姐姐見過?”紅芹撇嘴,用上了剛學會的反問。
“額,也沒有。”潭潇越噎了一下,“我們一起見識見識。”
她拍了拍紅芹的頭,哄勸到:“先休息一會兒吧,養精蓄銳,再睜眼去看這個世界的經濟文化政治中心。”
萬都之都。
紅芹聽不懂姐姐說的話,不過貧農出身的她聽得懂繁華二字,就像當年姐姐第一次帶她到城裡時,對她說的,“帶你見見世面。”
然後在她表達那場燈會是最美風景時。
她說,“總有一天會讓她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繁華。”
果然馬上就見到了。
她閉上眼,想象着馬上到來的世界,在搖晃的馬車中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潭潇越正側身看着外面,“醒了,往前面看看。”
紅芹點頭,掀開前面的簾子,入目是長長的隊伍。是來自四面八方的佳人才子,富商權貴,财富貨物,如江水入海般湧入。
天下最好最珍貴的東西,都順着這條道路彙集到上京。
放眼望去,是高聳巍峨的城樓,莊嚴肅穆。城門大開,人群移動,如巨鲸吞吐萬物,氣勢如虹。
以上為潭潇越轉述,紅芹說的是,“哇。”
“解大叔,怎麼排這麼長的隊,麻煩你去前面看看,是有什麼事嗎?”
并非真正第一次來上京的潭潇越并不認為排這麼長隊伍是正常的,況且她們已經排了快半個時辰了,隊伍前進得跟烏龜似的,如今更是徹底不動了。
還未消退的記憶中,上次迎接她們的是緊張的氣氛伴随着當權者的壓力,進城時見到的也多是不安與焦慮的臉龐,或是汲于生計的無奈,少見笑意。
但此時望去,竟有些高壓結束後反彈的繁榮。
這樣想着,潭潇越的眼神霎時陰沉,但面上還算平和,帶着些好奇與向往的看着前方。
是紅芹此時的心境,隻是表現得内斂了許多。
解令側過身,“女郎稍等。”
他翻身下馬,将缰繩交給旁人,自己往左下了官道,從小道一路往前,向城門而去。
路上遇到不少跟他目的相同的人,他憑着自己武藝不錯,一路輾轉騰挪,在密集的人群裡尋找空隙,如遊魚一般前進。受他啟發,不少人也有樣學樣,又是一陣擁擠。
“兄弟功夫不錯啊。”
“在下解令,怎麼稱呼?”解令抱拳,看向同樣跟自己湧了一路漢子,居然沒落在後面“上京果然是人傑地靈,解某在東雙郡自認已是一流身法,沒想到還沒進城,就見識到了閣下。”
說着還忍不住呼了一口氣,果然來京是正确的,被潭女娘壓一頭就壓一頭吧。
“麻康,達佑镖局镖頭。兄弟有興趣走镖嗎?隻要你答應,你就是镖局京城分局的镖頭了。”
麻康耳尖的注意到對方初來乍到,立即開口邀請。
“閣下也不怕我是窮兇極惡之徒?”解令被這邀請搞得怔了一下,随即失笑,“我是随我家女娘上京來的。”
這就是拒絕的意思了,麻康點頭,也不強求。
“看閣下是上京本地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兩人此時已經在城門口站定了,越過圍觀的人群,看見了導緻隊伍遲遲不能前進的根源。看起來是哪個權貴人家跟守門将士僵持住了。
麻康倒是看清楚了,“是圓月公主的座駕。”
“守将懷疑公主隊伍裡有飛龍會餘孽,要細查呢。公主不讓,僵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