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沒有吃完,便聽到門外有一陣吵鬧聲。
季平安和沈之虞出了竈房,就看到有三個人站在她們家門前的籬笆前。
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身着藍衣的男子首先開口,語氣熟稔:“季大,快給我們開門,咱們都幾天沒見了!”
“是啊,縣城新開了家酒館,我們可是特地過來叫上你,一起去嘗個鮮。”另外一個穿着褐衣的女子也接上話。
餘下的那位男子身上的衣服是綢緞,隐隐在幾人中的地位最高,雖然沒有開口,卻也點點頭,當做認同了兩人的話。
季平安也認出來了眼前的人,都是原主之前的狐朋狗友。
原主和她們之間,都是按着家裡的排行稱,藍衣男子是王二,褐衣女子是郝大,兩人均是隔壁村裡的乾元,和原主一樣,頂頂有名的無賴。
餘下那位穿綢緞的男子名為鞏榮,家裡有親戚在縣衙裡做官,是原主在縣城裡認識的。
和這幾個人在一起,沒有啥好事,季平安直接拒絕道:“我今日有事,不去喝酒。”
這話一出,鞏榮便皺了皺眉。
王二看到,非常有眼力見地說道:“昨日約好的喝酒你沒有去,鞏榮還擔心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今日才特地來村裡找你,怎地你今日還要拒絕。”
郝大在旁打着圓場,“季大,你先把門給我們開了,起碼也讓我們進去讨杯茶喝對不對?”
他們隔着門口喊,原本還睡着的歲歲也醒了。
她從屋内出來,便看見了籬笆外的三人,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立刻看向季平安。
季平安本是想着怎麼拒絕對方,結果便感覺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了拉。
她低頭看過去,便看到在她腿邊的歲歲:“怎麼了歲歲?”
“阿姐……”
她之前就見過這幾個人,每次阿姐和他們出去回來,都是醉醺醺的。
若是今天阿姐回來,會不會又變成那個愛打人的阿姐?
歲歲不想讓阿姐和門外的人說話,但又擔心說出來會讓阿姐生氣,于是最後隻能弱弱地喊了句阿姐。
季平安卻以為,歲歲是害怕幾個人,當下更不想搭理對方了。
她往門口走了幾步,隔着籬笆門道:“我說了今日有事,往後也不會再去喝酒,你們且回吧。”
這句話說出來,基本就是要斷交的意思,門口的三人當即就變了臉色。
許久沒有開過口的鞏榮,這時臉上帶了抹笑地問道:“怎地,你這是家中有了坤澤小娘子,連喝酒都不能去了?”
話音落下,他旁邊的兩人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王二:“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咱們季大還怕家裡坤澤呢?”
郝大搖搖頭,刻意拿捏着腔調道:“這你就不懂了吧?看看季大的坤澤,比我們在縣城裡看到的不知道要好看上多少倍呢,家裡有這麼個嬌娘子,也怪不得季大看不上我們了。”
話雖然是對季平安說的,但是自始至終,鞏榮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沈之虞,眼神還有着藏不住的驚豔。
他倒是不知道,窮鄉僻壤地大柳村,還能生出這麼個美人。
若是說之前,季平安對待幾人的态度是井水不犯河水,她隻和對方劃清界限便可。
但現在,聽到鞏榮的這句話後,她卻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了。
且不說,她的好感度和生命值都綁在沈之虞身上。
單是路上碰到鞏榮這種随便調戲的無賴,她也是看不過去的。
季平安徑直走到他們面前,将籬笆門打開道:“你們把嘴巴放幹淨點,若是再說出這種話,也别怪我不客氣了!”
說話的時候,她也在心裡默默給對面三個人點蠟。
她都不用回頭看,便知道沈之虞此時的眼神會有多麼冷。
當然,眼前這三個人的容貌估計對方也會記得清清楚楚,方便日後清算和報仇。
鞏榮聽到這大話,眼神才不舍地從沈之虞的身上挪開,他不屑地笑着問道:“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