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儀看着女兒這樣,絲毫不心疼,反而眉頭皺得更深。
指責道,“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讓你去接近三皇女,結果這麼久了,連個廢物朱甯都比不上,還被她戲弄成這樣,我上官家的老臉都要被你給丢盡了!”
上官靜側着臉默不作聲。
上官儀見狀,心裡更來氣,指着門外道,“今晚别睡了,去祖宗祠堂跪着反省!”
上官靜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上官儀見她如此沒有禮數,指着她後背的手指氣得直顫抖,“孽子!”
“小姐~小姐~”辛竹扒在祠堂外面的圓形拱門上,小聲喊跪在裡面的上官靜。
上官靜從右側回頭看她,将左側紅腫的臉頰隐沒在陰影中。
辛竹懷裡捧着披風,朝她擡了擡。
上官靜和自己親娘實在不對付,從小被上家法、罰跪祠堂和家常便飯一樣,直到成人禮之後,情況才稍微好轉一些。
她八歲時第一次在祠堂罰跪,夜間受涼,高燒數日不退,爹爹死得早,母親還在氣頭上,全靠十歲的辛竹和兩個小丫鬟日夜照顧,才把上官靜從鬼門關拉回來。
從那以後,上官靜每次罰跪,辛竹都會偷偷來送衣服,怕她再次着涼生病。
上官靜朝辛竹點點頭,辛竹急忙捧着披風過來,心疼地給自家小姐披上。
随後踟躇着說,“小姐,那奴隸還在馬車裡暈着,你看……”
上官靜聞言,冷哼一聲,“裝暈罷了,把他拖出來丢在車棚裡。”
艾德裡不像是裝暈,在鬥獸場本就受了傷,回來的路上被拳打腳踢,再加上多日沒有進食,鐵人也撐不住,但辛竹看着上官靜冰冷的臉色,不敢多說。
“是。”
“等等,把他拖去柴房吧。”上官靜突然道。
“是。”辛竹應下,她就知道小姐不是如此絕情之人。
艾德裡平時住在柴房,沒有床榻,隻在柴堆的角落鋪了兩床薄被,但總歸比在車棚裡睡地磚舒服些。
将軍府。
朱甯讓下人給伊貝熬了藥,看着他喝下去,囑咐他記得按時給脖子上的傷換藥,早點上床休息,明天不用跟在她身邊做事。
離開伊貝房間後,何月沒大沒小地和朱甯打趣,“大小姐,你什麼時候這麼會關心人了,都快成老爹頭了。”
“老爹頭?”朱甯疑惑地看她一眼。
什麼是老爹頭?
何夕以為朱甯要生氣,急忙捂住何月的嘴,在她耳邊故意大聲道,“會不會說話,大小姐這叫心善!”
“哈哈哈哈哈哈”朱甯突然笑起來。
老爹頭不會是老媽子的意思吧!
這個性轉稱呼莫名戳中朱甯的笑點,她彎着腰,快要笑出眼淚。
何月和何夕一臉驚恐地看着她,仿佛朱甯被鬼上身,吓得她們誇張地抱成一團。
朱甯看到她們的反應覺得更好笑了,努力收了笑聲,嘴角咧着往卧室走。
她的每個“夢”都還不錯,身邊總是有一兩個可愛的小夥伴。
每次都會遇到一個女尊世界的小可憐,而她,剛好有能力幫助他們。
朱甯回房間,沒什麼心事地睡下。
伊貝等門口的聲音消失,整個将軍府都安靜下來後,突然睜開眼,目光中沒有絲毫睡意。
他從腰帶裡拿出一張拇指大小的紙條,一圈圈伸展開,借着窗間透過的月光,凝神看去。
紙條是劉大夫給他的,上面寫着六個字:殺朱林,賜解藥。
皇宮。
齊朗從水霧升騰的浴池中起身,等候在旁的侍者上前,有條不紊地為她擦拭身體。
她沒有穿亵衣,隻裹了一件寬松外袍,侍者們明白她的意思,送齊朗回寝殿後便悄然離開。
寝殿最裡面的紅木大床上,隆起一個小巧玲珑的弧度。
錦被之下是正在暖穿的納魯。
他整個身體都蜷縮在被子裡,下巴也埋在裡面,隻露出半張臉和卷曲蓬松的頭發。
見到齊朗走進來,他的目光顫了一下,急忙從被窩裡鑽出來,出來時不敢掀被子,怕裡面的熱氣流失。
他溜到床下的台階上跪候,通常齊朗上床後就會趕自己走,但這次齊朗沒有。
她一步步走近,光滑的小腿在納魯眼前閃過,那是隻有在皇家才能保養出的緊緻光滑。
納魯低下頭,緊張地吞咽口水。
“上來。”
頭頂傳來齊朗的聲音。
果然,她又要拿他發洩了。
齊朗嫌納魯動作慢,直接拽着他的衣襟上床。
納魯像個人形木偶,踉踉跄跄地被拉上床,趴在齊朗對面。
納魯隻穿着薄薄的亵衣,齊朗沒怎麼費勁就給他脫光了。
每次一到這裡,納魯的眼淚就忍不住往下落。
齊朗卻終于有了笑意,從床頭拿起一根紅色長布條,慢條斯理地将納魯的眼睛蒙起來。
失去視覺的納魯更加驚慌,整個人都是顫抖的,淚水落得更兇了。
齊朗捏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臉對準自己,輕聲道:“隻有這個時候,你才最像她。”
床側的簾幕像飛鳥的羽翼,斷翅般無力落下,床上的兩具身影變得模糊起來。
安靜的房中,偶爾傳出幾聲痛呼與求饒,門外值守的侍者已經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