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拾星算是看明白了。
白曉也不是善茬,從前她還在且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是一番嘴臉。
現在人走茶涼,白曉就露出了尖利的爪牙。
林拾星一陣恍惚,額前冒着陣陣冷汗,心底一陣感慨。
果然,在娛樂圈,紅的時候,身邊是沒有壞人的。
陸心跟着林拾星跑了一陣才回過神甩開她的手,“你要幹什麼!”
兩人拉拉扯扯地已經走到了時星的辦公室。
雖然陸心現在在繁星娛樂的狀況也岌岌可危,但隻要有她在,時星的辦公室就沒讓老早就觊觎那位置的人搶去。
所有東西都按照時星生前的樣子擺放得整整齊齊。
仿佛辦公室的主人隻是出了趟遠門,遲早會回來的。
——除了,陸心在辦公室裡擺上了時星的遺像,遺像前面還隆重地放了上香壇和一堆瓜果供奉。
林拾星看着黑白照片上笑得‘慈祥’的自己,臉上禁不住抽了抽。
她顧不上陸心的阻攔,搓了把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幹脆利落地沖到辦公桌背後的書架邊。
她三下兩下把書架上的書都推到地上,找到一隻黑色的小保險箱。
林拾星眼睛一亮,飛快地輸入密碼。
保險箱打開。
林拾星熟練地從裡面翻出來一張遺囑。
遺囑上注明,時星所有的遺産都由陸心一人繼承。
林拾星将紙頁‘啪’地一聲拍在桌上,心中懸着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她有點心酸地想着,幸好她高瞻遠矚,年紀輕輕就有立遺囑的意識。
不然,她辛辛苦苦打拼留下來的真金白銀,全都要便宜了那趴在她身上吸血的父子去!
見證這一切的陸心人都傻了,她緩了半天才幹巴巴地擠出來一句,“你,你是怎麼知道……”
林拾星說,“這個保險箱的密碼就是你的生日,沒想到我走後,你把這裡保存得這麼好。”
林拾星關上辦公室的門,轉身按住陸心的肩膀晃了晃,“心心,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有點扯,但是我真的沒有騙你。”
“我是時星,我沒有死,我隻是魂穿到了現在這副身體上!”
林拾星說得抑揚頓挫,捏住陸心肩膀的手暗暗用力。
見陸心的臉色還有猶疑,林拾星一屁股坐到桌上,掰着手指開始自報家門。
“你叫陸心,今年26歲,高中念的是江城一中,你高中最好的朋友就是我時星……”
林拾星的嗓音壓低了些,“我暗戀盛煜八百年,申請了八百個微信号和Q.Q号,每天視奸盛煜八百遍,前年我還花八萬八找某跳腳大師給我和盛煜點了複合燈,結果被騙得連褲衩子都沒了……”
林拾星說起這些事情越說越想笑,自己都沒忍住笑出聲。
誰料陸心聽着直接哭了出來,顆顆飽滿的淚珠啪嗒啪嗒地落在身上。
“心心,你沒事兒吧……”話沒說完,林拾星被緊緊抱進懷裡。
陸心抱着她,伸手在她背上又捶又打,哭得昏天黑地,“時星,你怎麼才回來啊……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拾星眼中也含上了淚珠,但她的指尖嵌入掌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說,“心心,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現在叫林拾星,是光耀世紀旗下的練習生,一會我拿微信加你,有些麻煩得你幫我解決。”
陸心連連點頭,她陪着林拾星在娛樂圈打拼多年,一提起正事也不是糊塗的人,她立馬問道,“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現在?”林拾星的唇角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當然是讓某些人把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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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拾星拉着陸心跑回到時建國面前,‘啪’一聲将紙頁拍在他的臉上。
“時建國,你看清楚,這是時星留下來的遺囑,不僅是繁星娛樂的股份你拿不到,就連你卷走的時星的房子、車子、錢也全都該你吐出來!”
“我呸!這裡哪裡輪得到你這個死丫頭說話?”時建國那股子刁勁又上來了,他給時耀祖使了個眼色,時耀祖立馬趁林拾星不備奪過遺囑含進嘴裡。
時耀祖也是個混不吝的,把遺囑嚼了個稀巴爛,還挑釁地搖頭晃腦,“什麼遺囑,沒見過啊。”
時建國滿意地點點頭,露出滿口黃牙對林拾星淬了口,“老子勸你少多管閑事,我們時家的錢憑什麼給個外人!我是時星她爹,這是時星她弟,我們都是時家的大男人,拿女娃的錢養我們時家的香火,天經地義!”
陸心撲過去要從時耀祖的嘴裡搶遺囑,剛邁出步子卻被林拾星拉住。
林拾星淡定地站在原地,除了眸中染着愠怒的火焰,整個人連表情都沒變過。
林拾星淡淡道,“去你M的天經地義。”
“吃呗,愛吃紙就多吃點,這東西不過是個複印品,時星的遺囑早就放到公證處了。”
看眼前這個黃毛小丫頭笃定的表情,時建國恍然間意識到不對勁。
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外人,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
林拾星的眸光太堅定太尖銳,還真像是那個軟硬不吃心腸冷硬毛錢不給,一個多月前被撞死的那個死丫頭。
不,絕對不可能!
時建國泛黃的眼珠子狐疑地轉了轉,選擇了發癫耍賴。
時建國拉着時耀祖躺到地上,一邊哭一邊喊,“來人呐——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搶錢啦!”
“你,就是你!”時建國一邊哭一邊爬向陸心,“就是這個死丫頭聯合别人搶我家時星的錢!”
“可憐我的女兒喲,一輩子的辛苦錢都被外人占去啦,欺負我這個老頭子沒文化,我家時星在天上都合不上眼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