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永生的實驗,邦妮并不陌生。
她曾失去過的娃娃們,其中一些就是因為這個實驗項目而支零破碎,有一些研究員想試試将咒靈與人類結合,看看能不能生産出擁有咒靈特性,隻要不去破壞就可以永生不滅的人類。
可咒靈是詛咒的産物,十分不穩定,結合實驗失敗後,這個項目卻依舊沒有封存,直到等到了咒靈娃娃們這樣穩定又具有咒靈特性的實驗品。
雖然咒靈娃娃們最終也沒有讓這個項目出成果,但邦妮已經從中窺探到了那些人對于追求永生的狂熱之處,那些實驗失敗時瘋狂的呓語通過娃娃傳遞給她,幾次讓她不寒而栗。
邦妮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關于我的詛咒内容,如果真的和永生的可能性有關,那究竟是什麼樣的可能性連接了我?”
她參與了哪一環,促進了一場永生實驗的完成?
五條悟很是随意地攤開手,笑得肆意又嚣張: “那種可能性都沒關系。永生不死?我倒要看看,我這個最強到底能不能殺死。不論是誰最終成功達成了永生,我都能一殺了之!”
他見過最為接近永生的人,天元,或許早已不該被稱為人,而是犧牲一個個星漿體而勉強存續性命的怪物,因為它所造成的慘案,他至今仍記得。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想要達成永生會害死多少人,那些爛橘子居然敢如此觸碰他的雷區,那就來一個殺一個,殺到沒人敢利用邦妮為止。
邦妮擡眼看他。
恍惚間,先前不經意想象的那個年輕時說着“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白發男孩,活生生跳到她眼前,十年的時間似乎并沒有改變他,他仍舊散發着如同白日烈陽般耀眼的光芒。
邦妮的笑容逐漸擴大,翠綠的瞳孔如同貓貓看到陽光般驟然縮小。
她往前探,直到離五條悟的臉不過一掌距離,隔着墨鏡和那雙蒼藍的眼睛對視,一字一頓地認真道: “五條悟。”
叫完名字,她又停下來,笑容眨眼間便恢複成平常的甜美樣子,調侃道: “好霸氣啊,這麼帥嗎,不愧是。”
邦妮很有節奏地左右擺了擺頭,眼睛彎成月牙: “最、強。”
五條悟一下子意識到,這句話裡沒有之前的調侃和懷疑,也沒有任何的表演成分,面前的人似乎第一次把他當作自己人,所以用這樣快樂的語氣訴說她認可的事實,因為他的強大而如同孩子一般開心起來。
白發的咒術師收斂笑容,心裡忽然升騰起一些難得的沖動,他想去順着心意鬧一場,讓邦妮看看他究竟有多強。
“那就這麼定了。”
就在這個時候,缇芙尼默默将符咒放回盒子裡,打斷了由于五條悟升起戰意後兩人逐漸變得若無旁人的微妙氛圍。
她無視邦妮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的表情,無視五條悟眉毛微動,有點不爽的向下撇的嘴角,依舊假裝什麼也沒發現,繼續上一個話題: “邦妮接下來的行動,不用去管咒星盤的相關預言,隻需要收集咒術協會的種種罪證就好,不管是東京還是紐約,到時候都可以一起掀起輿論方便我們解決,在此過程中出現任何永生帶來的問題。”
缇芙尼的神情淡淡: “五條先生,既然你已經承諾,那就正好展現一下誠意,在此過程中的任何問題都由你來解決,由你來保護邦妮的安全,你覺得這個合作方式怎麼樣?”
五條悟一下子倒在沙發靠背上,懶洋洋地承諾: “當然可以。”
邦妮看向自家好姐妹,一下子意識到好姐妹是在做什麼。
讓五條悟承諾保護她的安全,不就是為了給她的強制愛計劃制造機會嗎,可這種機會她甯願不要,和五條悟待久了,以他的實力要是探查清楚了她的底牌,别說成功實施強制愛了,在發現她有這個計劃的時候怕是就要把她就地正法。
想罵人,但是必須忍住,要不現在就要露餡了。
邦妮的嘴角抽了兩下,憋着呵呵冷笑出聲的意圖對五條悟接着說: “既然是合作,當然要互惠互利,你有什麼要求要提?”
五條悟單手撐着後腦勺,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坐得妖娆,沉思道: “邦妮醬,已經是特級咒術師了吧,不如來高專,給我的學生上幾節課吧。”
“你們這種建立組織的方式從某些方面來看還挺有用的,”五條悟歎了口氣, “到現在我還沒跟學生們說過我的一些革命措施呢,隻想把他們養好了再托上去,現在想想或許可以讓他們也加入,邦妮醬願意幫我一起教一教嗎,成立組織的方法什麼的。”
邦妮既然答應了互惠互利,當然不會反悔:“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問完,比五條悟脫口而出的“馬上”更快的回複,是她的自問自答:“過幾天吧,這段時間我比較忙。”
五條悟做了個委屈的癟嘴表情,發現邦妮沒什麼反應,才攤手道:“好吧,那就過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