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傷口所帶來的隐痛徹底變成她可忽略的程度後,邦妮才召喚出小飛馬,和面前的人告别: “我先回去了,等傷口養好了再考慮要不要和你出門。”
五條悟上前一步攔住她: “難道邦妮醬覺得,我會眼看着你帶着一身傷口離開嗎。”
他有些無奈: “好歹相信一下我跑來的理由啊。”
他的瞬移會破壞途經路程的一切阻礙物,長時間長距離的瞬移更是會帶來想象不到的殺傷力,除非他像剛剛那樣,飛到最高處再進行連續移動。
這樣隻可能會将路過的飛機或小鳥攪成碎片,是殺傷力最小的瞬移方式。
邦妮輕輕眨眼,碧綠色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五條悟看着她: “聽到邦妮醬受傷了,才會這麼着急跑過來哦。”
說話的語氣很是輕佻,聽着就不像真話。
邦妮猜他解決了他的那個任務後就正好跑到了附近,所以才能這麼快趕過來,但她貼心地決定不說。
總要給追求者一個表現的機會,雖然他們都心知肚明隻能是做戲罷了。
五條悟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往前幾步走到了邦妮的攻擊範圍内,攤手道: “怎麼樣,要不要跟我走?”
邦妮看了看他,恍然大悟: “你那個高專裡,有人會作用在其他咒術師身上的反轉術式,對吧。”
她想清楚之後倒也沒有拒絕,反而問: “那位咒術師的收費标準是?”
五條悟再次用上他的輕浮語氣: “治療的收費得自己問她,不過介紹醫生的中介費用,邦妮醬也要支付吧,不如就陪我再吃一頓飯如何?”
邦妮上下打量着他,發出了難以置信的不屑問話: “你明明長着一張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快的臉,看着就像個花花公子,怎麼想出來用作報酬的約會隻是吃一頓飯呢?”
難道說其實隻是打着約會的名義,名正言順地找個理由吃點好吃的嗎。
原本就隻是在裝模作樣的五條悟瞬間破防: “什麼叫做看着像個花花公子啊,而且吃飯到底有哪裡不好嘛,我可是玩過好多攻略遊戲,吃飯明明是遊戲裡絕不會扣分的選項!”
再說了,看上去就像個乖巧美國甜心的邦妮,才是那個真正的花花小姐吧,說不定她才是那個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還快的人呢,要不怎麼會這麼懂要怎麼約會!
身心都還是處男的五條悟委屈發問: “邦妮醬,我在你這裡能排到第幾名啊?”
邦妮明知故問地裝傻: “啊,不都讓你做頭号追求者了嗎。”
五條悟開始扭來扭去嗞哇亂叫: “不是在問這個,你明明知道我想問什麼,在這種時候裝傻也太狡猾了吧!”
邦妮笑着捂了捂傷口,并不告訴這家夥,她其實也完全沒有過戀愛經驗。
她笑夠了,又停下來,歪着腦袋看向五條悟,慢悠悠地問: “所以,到底要不要和我約會啊,頭号追求者五條悟先生?”
五條悟安靜下來,不給肯定的回答,也不給否定的回答,隻向前一步: “比起約會,邦妮醬的傷口更重要吧,所以還是先跟我走吧。”
……
家入硝子很讨厭加班,哪怕此時她看到了不少令她啧啧稱歎的場面,在補眠的時候被薅起來工作依舊令她的厭世臉更冷了幾分。
好在這次的病人很讨人喜歡,五條悟給出的價格也還算不錯,要不她也不會大老遠跑到五條悟名下一棟偏遠的房子裡來。
這裡實在太偏僻,家入硝子第一天知道五條家居然在這裡也置辦了房産。
這棟房子看着沒有絲毫的生活痕迹,踏入房門的時候發現整個房子都空空蕩蕩,隻在客廳中間擺了沙發和桌椅,而她要治療的病患,那個淺金發的女人,正半躺在客廳中央唯一的沙發上,她的同期五條悟則與沙發保持三米距離,縮在一個小小的矮凳上,撐着下巴盯着人。
連她的推門聲都視若無睹。
家入硝子隐秘地翻了個白眼,又很快拿出她為數不多的專業素養,開始給淺金發女人救治。
女人的目光随着她的動作而不斷轉動,眼神中是純然的欣賞。
治療到一半,女人撐着下巴問: “你的能力足夠被許多勢力争相聘請,怎麼會願意在這樣的小學校做校醫呢?”
家入硝子聽出了她并非真切的疑惑,更多是表達贊美的調侃,施展術式時便淡淡回複道: “因為我比較喜歡偷懶。”
邦妮笑起來。
她來日本也算是見過不少人,這位家入硝子醫生實在合她胃口,漂亮神秘的東方面容,眼角一點痣卻襯得人格外冷淡,眼神掃過來,便能看出她厭世的漠然。
她坐在小飛馬上跟着五條悟來到這裡之前,可沒想過會遇上這樣一位令她目不轉睛的醫生。
家入硝子面對欣賞贊美的目光自然開心,尤其感覺到她背後的同期像是身上爬了螞蟻一樣,在椅子上一會兒換一個坐姿,更是微微勾了勾嘴角。
邦妮身上的傷口對咒術師來說并不嚴重,家入硝子甚至沒有透支異能,稍做處理又簡單包紮後,她起身捏着手腕說: “差不多了,剩下的傷口可以自行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