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都是瘋子,因為他們從瘋狂中汲取力量,情緒越是極緻力量越是強大。
邦妮當然也是,并且深深引以為傲。
可當她松開踩着咒靈腦袋的腳,将嶄新出爐的娃娃抱在懷裡一下一下慢慢撫摸的時候,卻聽見漫步走過來的五條悟幽幽說道: “這家夥,可真是幸運啊。”
這一瞬間,邦妮自認為她和五條悟這個家夥比起來,瘋狂程度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溫和級别。
為什麼要用那種奇奇怪怪的語調,說一個被變成娃娃的咒靈幸運啊,幸運在沒有被一下子祓除,而是未來要永遠給她打工嗎?
如果她問出口,五條悟的答案會讓她瞬間和他大打出手,并且從此把這家夥化為變态的範疇。
不過她并沒有,而是将新鮮出爐的娃娃放回影子,随後将還在兢兢業業撕符咒的娃娃們都叫回來,把收集來的符咒都收好,放進具有儲存功能的胖娃娃的肚子裡。
總要給那些聞聲過來檢查的咒術師一點殘骸看看吧,要是全都消散一空,那豈不是會被提前察覺到她的那些搗亂想法,那就不好玩了。
邦妮挨個摸摸帶來了符咒後抱着她的手撒嬌的娃娃們的腦袋表示鼓勵,把它們一個個放回去的時候,一疊整整齊齊的符咒遞到她面前。
順着手擡頭,五條悟歪着腦袋專注看她,見她不接過去還問: “怎麼不要,還不夠多嗎?”
說完還看了一眼被摸了頭的娃娃,姿态十足的疑惑。
邦妮還是沒接,視線朝剛剛被五條悟搜刮了一圈的地方投過去又轉回來: “我以為我們是分贓呢,你怎麼都給我了,這是想當共犯的态度嗎。”
說要當共犯,怎麼把柄都不肯拿在手上。
五條悟聽完,嘴角極快速地勾了一下,收回符咒往口袋裡一揣: “好吧,本來還以為可以得到同等待遇呢,現在看來當作我們的秘密信物也不錯。”
什麼叫做秘密信物,這不是共犯把柄嗎,而且什麼叫做同等待遇?
邦妮站定在原地,娃娃都不抱了,想了許久才想清楚,不由得抱着手臂,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看向這個口出狂言的家夥: “你這話一說,就好像你也想被我當成娃娃摸頭鼓勵一樣。”
像個小狗一樣被摸腦袋也會讓他覺得待遇不錯嗎,這麼說來五條悟還說要給她打工一輩子的咒靈很是幸運,他有關于這方面的标準和想法是不是太與衆不同了點。
無法理解的邦妮直覺有哪裡不妙,決定幹脆把話說清楚: “我們攤開講吧,其實我對于紐約那邊的情報了解并不多,也不打算再試探什麼了,直接把條件擺出來,看看能不能合作怎麼樣?”
原本她以為五條路是日本這邊高層派來的人,可剛剛那個捏着符咒透露出瘋狂殺意的樣子邦妮實在太過熟悉。
這樣一個會因為這種簡單手段就如此憤怒的人,絕不可能接受咒術界高層的任何一種做法,也就是說和她接觸很可能是五條悟的個人行為。
既然五條悟不會是高層的人,那就不需要假裝試探,直接把籌碼擺上去聊合作就好。
她可再也不想在合作期間被這些話精神攻擊了,本來她精神就沒多正常,再聽下去怕真變成神經病。
五條悟有些遲疑,但是又明悟了什麼: “什麼意思……”
邦妮攤開手,手裡的娃娃自動鑽進了影子: “簡單來說就是,雖然沒見過幾次面,但我覺得你不是會和咒術界那些毒瘤同流合污的咒術師,那幹脆提出各自能接受的條件和籌碼,不要再找理由遮掩了。”
比如追求者之類的理由,一次兩次還好,總是聽到他這麼說,邦妮怕自己習慣了。
她對自己的性格非常了解,如果一個人被她劃分為她的所有物,作為一個精神狀況不是很正常的咒術師,邦妮确信自己一定會占有欲和控制欲大爆發,最後和五條悟之間的關系僵化到難以緩解的地步。
畢竟同樣作為咒術師中的強者,五條悟絕不可能願意被她占有和強迫。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出現,還是放棄用追求的名義相互試探比較好,她現在對五條悟又不算反感,萬一哪天腦子一抽真的把他當追求者對待,将她腦子裡曾想象過的禁锢戀人的方式一一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