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殘忍。你現在也是老闆,合理利用員工的能力和價值,是一個優秀的管理者必須要具備的。”
“我明白。”
雖然陳與禾在公司不直接負責經營管理,但這一年多以來創業的經曆,她也切身體會到了企業管理的重要性和不容易。
特别是人員的管理,知人善用對管理者來說是個很高的要求。
所以陳與禾特别認同吳浩帆的工作成果。在管理上,他比她做得好。
對于工作,陳與禾态度還是很端正的。像裴放這樣的人,能多給她這樣的新手透露些經驗技巧,會少走很多彎路。
到裴家以後,陳與禾還意猶未盡,裴放下了車,牽過她的手,站在自家門前:“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進了這扇門,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什麼投資人甲方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
“哦。”
“出了這扇門也是。”
站在裴家巍峨的大門前,陳與禾感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她和裴放簽的那份補充協議就是一紙賣身契,把她套得死死的。
見她望着門口出神,裴放敲了下她的額頭:“又在亂想什麼?”
“沒什麼。”
說話間,那扇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裝扮得隆重的盧惜寒迎出來:“小禾,你來了,快請進。”
陳與禾鞠躬說了聲“阿姨好”,盧惜寒熱情地拉着她進門。
這場景似曾相識。
同樣的高門大戶,相似的穿着講究的貴婦人,和特意出門迎接的态度。陳與禾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六年前。
盧惜寒把陳與禾的手握在手心:“小禾不舒服?”
陳與禾微笑應對:“呃,沒有,就是您家太大了。”
“大不大的,也就是個住所。”
盧惜寒太熱情了,對兒子視而不見。裴放提着一堆讓簡晨準備好的禮物,無奈哂笑:“媽,您是不是忘了還有個親兒子啊?”
“别管他!”盧惜寒拉着陳與禾,把她往家裡帶,“累了一下午該餓了吧,我炖了湯,再有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
裴放過來摟着陳與禾的肩膀:“媽,您那湯,禍禍我一個人就行了,再把到手的兒媳婦給吓跑了。”
“說的什麼話。”盧惜寒照着裴放就是一巴掌,“我的湯那麼難喝,還不是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陳與禾笑着打量了一下裴放,跟“白白胖胖”一點兒都不搭邊,不過皮膚确實蠻好的。
裴放不怕死地反駁自家母親:“那都是趙姨的功勞,跟您關系不大。”
這時,廚房走出來一位阿姨,身形微胖,頭發梳得光滑利落,雙手在圍裙磨蹭着:“小放回來了?”
裴放應她:“趙姨。”
趙姨又看向陳與禾,滿眼笑意:“這就是小禾吧,惜寒下午一直念叨着你要來,緊張得很,一個勁兒的問我要跟你聊什麼。”
陳與禾跟趙姨問好。
盧惜寒不停用手捅咕趙姨:“趙姐,你别拆我的台呀。”
“好好好。”趙姨隻是出來打個招呼,馬上又要回歸自己的崗位,“你們先坐一會兒,飯菜馬上就好。”
“小放,你帶小禾四處看看,我去看看我的湯。”盧惜寒也跟着趙姨進了廚房,緊貼着趙姨。趙姨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嘴裡還不停念叨着什麼。
“你媽媽還挺依賴趙姨的?”
“嗯。我爸經常不在家,隻有她倆能說說話。”
“這樣啊。”
“想去哪兒逛逛嗎?”
對這種豪門大院,她實在是提不起興趣。陳與禾搖搖頭:“就在這兒吧。”
正好她還有事要處理。
她在國外的同學經過多方聯系,終于找到了那位研究MOD的校友的聯系方式。陳與禾就近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想着怎麼跟這位校友取得聯系。
因為不知道對方現在在哪個國家,就算在國内,現下已經晚飯時間。她不想因為自己心急而唐突了對方,決定先發一條信息告知對方的來意。
陳與禾編輯好信息,又反複修改确認,猶豫着要不要現在發送。
正好裴放從樓上換了身休閑家居服下來,在她沙發扶手上一坐,伸手幫陳與禾點擊了發送。
陳與禾哎了一聲:“我還沒想好呢。”
“挺好的。簡潔明了,意思表達清楚了就行。生意場,利益至上。他們不會因為你用詞禮貌嚴謹就跟你合作。”
“我知道。”陳與禾有些不服氣,她當然明白裴放說的道理,她隻是不想希望落空,所以才猶豫了一會兒。
裴放本來就高,坐在扶手上更是比陳與禾高出許多,兩人又靠得近,她不得不仰着頭看他,脖子酸得很。
陳與禾沒好氣地抗議:“那邊那麼多位置,你非得來擠我嗎?”
要是能因為一句話就收斂行為,那就不是裴放了。
他順勢從扶手上滑下來,跟陳與禾擠在一張單人沙發裡。雖然座位寬敞,容納兩個人還是會逼仄。
裴放攔腰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這下舒坦多了。
“你幹嘛?”
陳與禾撐着他的肩膀要站起來,裴放右手一勾又把她帶回懷裡。
“我媽和趙姨都看着呢,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