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野扒在他哥身上不下來，緊緊梏住他哥的脖頸，哼哼唧唧埋怨他哥。

“哥，我晚飯沒吃。”

聞钰抱着他到沙發，似乎一切如往常，“是先在沙發還是回房裡，我做好了叫你。”

“在抱一會。”蕭子野箍得跟緊了，他哥輕拍了好幾下仍舊一動不動。

聞钰笑了，“你像隻考拉。”

“嗯。”蕭子野把下巴擱在他哥後脖子上，“你是桉樹，給我下毒。”

“心裡罵我呢。”聞钰沒辦法，這樣做不了飯，就陪他在沙發上待一會。

“為什麼不回消息，也不接電話。”蕭子野委屈問道，歎息的氣息似乎都缺少熱度。

聞钰有些癢，偏了點頭，又被蕭子野掰回來，“不要躲我！”

“沒有躲你。”聞钰說，頭被蕭子野固定住動不了，輕拍後背的手到是沒停。

“你每回易感期都躲着我。”蕭子野接着抱怨，“但你至少在家，我跟你說話你也會回。這次卻去到了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也會擔心你。”

“我去醫院。”聞钰耐心哄着，“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不是你不回消息也不接電話的理由！”蕭子野脾氣上來了，瞪着他哥。

聞钰在他面前總是笑得溫柔，好像不管蕭子野怎麼無理取鬧他都會縱容。蕭子野受不了這眼神，繼續埋在他頸窩裝死。

“我記得了。”聞钰說。

“你說清楚點，你記得什麼了。”

“記住要回你的消息，要記得接電話。”聞钰摸着蕭子野頭發安撫，“很癢。”

“癢死你得了！”蕭子野捧着他哥的臉，四目相對時，委屈又上來了，語氣變弱，“我餓了。”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做飯？”聞钰溫聲笑着。

“哥，你多哄哄我。”蕭子野慢慢放開聞钰的身體，手在他的手掌上留戀，聲音很輕，“我很好哄的。”

聞钰終于湮滅笑意，低頭看向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手，很鄭重開口：“抱歉。”

忽然世界寂靜無聲，空蕩的房間裡隻有他們二人——其實一直這般，也已足夠。

聞钰身體還未完全恢複，蕭子野也不要求他哥給他做大魚大肉，煮了碗熱騰騰的面，放上之前鹵好的牛肉，辣椒一撒，十分誘人。

“哥，你教我做飯呗。”蕭子野突然說。

聞钰很輕地皺了下眉，“為什麼？”

“你以後易感期我也可以照顧你了。”蕭子野想得極好，他現在雖然需要一點時間去适應更進一步的打算，但他認為他總會和聞钰在一起生活，不能總讓他哥勞累，自己也是可以分擔一點的。

“不用。”聞钰回答。

“為什麼？我學東西很快的。”蕭子野為自己辯解。

“你不用做這些。”聞钰把兩碗面端在餐桌上，筷子洗好了遞給蕭子野，沒再多說。

“你不是說我長大了嘛，我也要會照顧自己啊。”他越說越激動。

話落，聞钰看了他一眼，眼神下垂，不知為何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蕭子野似乎被這眼神燙到了，側過臉避開，邊吃面，餘光邊往他哥身上瞟。

聞钰仿佛沒注意到那眼神，随意岔開了話題，“你畫準備怎麼樣了？”

“就差最後一幅了。”蕭子野被打斷了心神，也沒再深究。又或許他知道他哥是個犟種，聞钰不想說的，他死纏爛打也沒用。

他又開始不斷瞟向他哥。

觀察聞钰淡雅平和的五官，帶着唯一具有沖擊力的高挺鼻梁和淡色的薄唇，溫文爾雅的氣質中就這樣染了清冷和鋒利。

他哥眉眼低垂，将一切置若罔聞。

“别看我，吃飯。”聞钰聲音嚴肅。

看來他哥還是很愛他，永遠能注意到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