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野顧不上知道聞钰信息素顔色的喜悅,就被大手掐住了喉嚨。
那雙手不斷縮進,他依靠求生的本能想要撬開聞钰桎梏住他的手。Alpha易感期的力量是平時的幾倍,隻要繼續用力能直接掰斷他的脖頸。
他沒有還手之力,放任聞钰擠壓他身體裡的空氣。
恍惚間,他發現有東西在觸碰他的身體。可聞钰兩隻手掐住了他的脖頸,周遭隻有幾乎填滿整個房間的紅色信息素,沒有任何該出現在他皮膚上的東西。
他被翻了過來,直視聞钰的瞳孔,那裡和别人說的alpha一樣,包含了無可救藥的獸性。
“哥……”他的叫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他哥卸了力氣,滿臉都是痛苦。
然後他聽到聞钰仿佛咳血的聲音,“記得讨厭我。”
充斥整個房間的紅色信息素瞬息蕩然無存,聞钰的臉色恢複平靜,把蕭子野扔在了房間,走了出去。
蕭子野一個晚上翻來覆去找遍整個房子,最後接受聞钰把自己鎖到了連窗戶都沒有的地下室。
剩下流了滿地的血。
度假就這樣結束了。
聞钰在第二天打了救援電話,因為失控的易感期戴上了止咬器和束縛帶被醫生擡走。
離開時滿眼都是紅血絲,嘴唇因為流血過多而泛白,頭發上滿是灰塵和血污,完全不像他永遠冷靜自持的哥哥。
聞钰沒有看他,盡管他的眼神始終灼熱。
聞钰仍舊一聲不吭。
聞钰昨晚的聲音還在耳畔邊回蕩——他哥給他下了最狠毒的詛咒。
眼眶紅透,但蕭子野不允許自己哭,是他搞砸了一切。
***
江銘凱看到全身散發頹廢氣息的蕭子野,聽完了他的所作所為,很想給他來上一腳,罵幾句自作自受。
好在極力忍住了,隻是拿下他繼續往下灌的酒。
“你在我酒店住這麼久,打算什麼時候回家?”江銘凱笑着抱怨道。
蕭子野一腳踢翻了地上的酒瓶,一臉委屈樣面對江銘凱,像隻要被宰了的兔子,帶着哭腔說話,“江銘凱,你說……”說兩句就要抽噎一下,“我哥會不會不要我了……本來他戶口就不在我家,我連拉住他的理由都沒有……嗚嗚嗚嗚……”
“他說他就是我哥,不是我親哥,總有一天要離開我……嗚嗚嗚嗚……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當時就應該把他戶口遷到蕭家,讓那群在背後亂嚼舌根的人都閉嘴!”
江銘凱管不了亂嚎的人,聽着他邏輯不清的一句接着一句,五官難過得全擰在一起。隻想給他拍下來,p成醜照。
沒辦法地歎了口氣,揉了把蕭子野亂糟糟的頭發,“你确實不能還像小時候那樣粘着聞钰了,真打算把你家家業交給一個外人嗎?”
“聞钰不是外人。”蕭子野脫口而出,着重強調道:“他是我哥,一輩子都是我哥。”
江銘凱勸說無果,坐在沙發觀賞蕭子野耍酒瘋,看着他把整個身體陷在沙發上,滿臉的淚水和鼻涕全蹭在上面,一個地方蹭髒了就換個地方。
意識不清醒了,更管不住少爺脾氣。
蕭子野的脾性,一小部分是蕭家父母沒空管他的結果,剩下一大部分都是聞钰慣的。
江少爺扶額頭疼,沒忍住踢了他一腳,語氣加重,“去床上睡覺!”
蕭少爺睨了他一眼,語氣更重,“你憑什麼踢我,我哥都沒踢過我!”
手腕青筋暴起,江銘凱二話不說把蕭子野拖到了床上,不管他怎麼掙紮,給他脫了鞋,裹在被子裡。
“别喊你哥了!再喊你哥都不會來,他現在被綁在醫院呢。”
話音剛落,沉寂了太久的電話居然活了。
江銘凱聽到熟悉的鈴聲,不可置信地看去,居然真的是聞钰。
反正他管不了蕭少爺了,決定當甩手掌櫃。
當個綁架勒索犯确是可以,應該找蕭家拿點精神損失費和照顧費。
江銘凱按了接聽,開了公放,聞钰帶着沙啞的嗓音出現,“是江少嗎?小野在你身邊嗎?”
聞钰果然是個聰明人。
江銘凱盯着聽到他哥聲音瞬間乖得像鹌鹑的某人,笑意散漫,“是,在我家酒店。100萬贖金放人。”
“好的。”聞钰竟然就答應了,“我馬上來接他,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電話挂斷,房間裡響徹了蕭子野的聲音,“江銘凱,你敲詐勒索!”
江銘凱擺了擺手,“我隻是拿點我應該拿的費用罷了。還不去換衣服,打算讓你哥看到你這副邋遢樣。”
蕭子野滿臉兇樣,喝醉的眼尾和臉頰都紅撲撲的,像是亂舞爪子的笨蛋兔子,“回去就告你。”
“随便你。”江銘凱有恃無恐,除非聞钰是蠢貨才會給他打100萬。
下一秒,他手機的鈴聲響起,常用的那張銀行卡上真的多了100萬……
遇到一家子蠢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