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不如殷不謙,帝廷想,重兵足夠将他們留下,但他們不知道,殷一姚二,姚青弦不是一個人來的,她帶來了一隊阿拉亞親兵。
要以發展的眼光看他人,帝廷老覺得她們是omega,柔弱無助,頂天了隻有殷不謙能堪大用,這次照舊輸在輕敵。
阿拉亞奇襲小隊沖出帝星,甩開追兵,進入星辰大海,開始漂流航行,至于邊界線上還有帝廷重兵,管他呢,到時候再說咯。
錢承施越溪熱烈的讨論退休生活,謝北樓看破不說破,姚青弦和周栖時單開一艘艦船,周家壓根沒給鞋穿,周栖時是赤足踏過尖銳渣屑,傷口慘不忍睹。
姚青弦看她一眼,也是佛了,提來醫療箱,一點點的處理,用鑷子取出細小碎片,清創,敷藥,包紮。
周栖時不懼她的冷臉,心情極好的說:“姚青弦,交易需要平等,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
“所以我付出的代價是,”她挪動湊近,望進姚青弦的眼睛裡,笑意盎然,“當你情人好不好?”
“雖然你比不上前任殷少的風流旖麗,但也勉強及格吧。”
姚青弦:“……”
姚青弦把包紮完畢的兩隻腳擱到空曠平面上,防止二次傷害,一臉無語的把周栖時往後推,你還是多休息吧。
周栖時不退,堅持重申自己,“姚青弦,我熱愛自由。”
“嗯。”姚青弦查看主控台,輸出幾條指令,讓它跟随前艦自動巡航。
“姚青弦,”沒得到足夠重視,周栖時物理搏取,欺身趴到她背上,貼着她說:“我愛你。”
姚青弦唇角弧度擴大,從心向外的愉悅,“嗯!”
周栖時将她腦袋轉過來,親吻她,沒有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刻了,我終于捱過了黎明前的黑暗,我終于要迎來光明,我終于得到了自由,也得到了愛。
我什麼都有。
姚青弦也很快樂,但顯然她比較冷靜理智,稍稍推開愈發傾壓過來的周栖時,“你需要休息。”
周栖時的眼神缱绻在她身上,“我正在休息。”
“我正在休息。”周栖時親吻她,雙手慢慢上移,是鮮活靈動的小動物們蹦蹦跳跳走過森林裡的石橋,移到颌下,慢條斯理的解開她的領扣,用深如一汪大海的眼睛統攝她,讓姚青弦墜進去沉底,所有意志都要順自己的意。
小動物們都去哪裡呢,也許去見公主,那誰知道呢,她們落入童話森林,變成風,變成雨,變成雲霧,變成美好世界的一部分。
秦朝露站在街口的人群裡目睹了一場逃亡,浪漫熱烈,奔向自由,她知道謝北樓就在頭頂飛過,秦晞就是這般飛出了帝星,落到大千世界的角落裡重新生長。
她擡起腳,仿佛看見荊棘枯枝一圈圈的纏繞,從無盡地底伸來,纏在她的雙腿上,将她牢牢地釘在這片土地上。
“秦朝露。”江竹靜竟然出帝宮了,也擡頭看向天際線,看見逃亡小分隊的最後一抹尾巴,笑了笑,“上行下效,都一個德行。”
殷不謙最喜歡拉風這一套,姚青弦有學有樣嘛。
秦朝露稀奇的看她,“你被解雇啦?”
“……”江竹靜一頭黑線,拉起她往回走,這街口這麼多人,一會散了人擠人,還不如提前一步走,“我也是人生肉做的,需要休息?”
“哦,我以為你是工作機器,上點油就可以。”秦朝露說大實話。
江竹靜被氣死,原本想順道買個點心回去的,決定不買了,什麼點心,都喂這個沒良心。
趙雲歌看着帝宮之上傾巢而出的帝衛軍,“謝北樓跑了。”
她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他會跑。”
梅從雪很無良的笑,“哎呀,你的工具人沒了。”
趙雲歌轉身就走,梅從雪立刻拉住她,“你去哪裡?”
去哪裡,工具人跑了當然去處理後續事宜,趙雲歌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梅從雪說:“雲歌,你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
“留下來陪我。”
但我已經看見了楚珮,趙雲歌想,就算我沒去過,可它已經在我心底。
朱映柳站在朱家大宅觀景台,給自己倒一杯酒,侍從們都遠遠的候在邊緣,莫敢影響主子的閑暇時間。
我還沒走到最高處,卻已經感受到了孤獨。
朱映柳飲一口酒,灑脫傲然,但這是我的路,我要走下去,輝煌璀璨的走下去。
周氏令人生氣,和秦七一樣令人厭惡,朱映柳冷下眼眸,她已經逐漸學會壓制自己的脾氣,愈發的,喜怒不驚,再沒有人可以窺探她的情緒。
邊界線上陳舟冷肅靜候,他不打算放任何人過去。
幾人群聊通訊,錢承說:“老大,靠你了。”
謝北樓說:“謝謝,你真高看我啊。”他都多少年沒進過軍隊了,也就幹點刺殺刺客的活,剛的了這帝國正規軍麼。
他們還就這幾個人。
施越溪給他加油,“你不要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老大,想想你的曾經,風光無限的謝家麒麟子謝北樓诶!”
謝北樓呼叫姚青弦,“你不從戰場下來的嗎,姚二,别丢殷不謙的臉。”
姚青弦當場回複:“我上幾天戰場,你吃多少年飯,我吃多少年飯,你好意思的?”
皮球是踢來踢去,謝北樓隻好一拍案說:“那沖線吧,直接沖過去。”
這可憐巴巴小分隊,衆人隻能拿出無上勇氣,賭命咯。
密集火線,誰沖誰九死一生。
再快也比不上死神的速度,姚青弦說:“不會吧,我才高興幾天啊?”我才談到對象诶。
給你能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怼我,現在知道慫了,殷不謙腹诽,但還是拿出慈祥面孔,打開廣頻,“歡迎回家。”
“喔——”衆人歡呼,殷少來了,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