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季璟岱的名字，林秋玥不自然地咳嗽一聲：“我會的。”

“你們今天都早點回去吧。”

劉院長囑咐他們倆，這兩個人一個走得比一個晚。

兩人應了聲好。

……

傍晚七點，天已經黑了。

布魯大叔的農場裡。

一群人圍坐在篝火旁，篝火将人群鍍上一層金邊。

“這個天氣吃烤全羊正正好哈哈哈。”

康大洪抓着跟羊腿，吃得油光滿面，大聲感慨。

十月的木河夜晚溫度已經開始下降，溫度很低，正适合在篝火旁烤着火吃烤肉。

陳素雅眼角彎了腰：“沒想到還有機會吃上布魯的烤全羊。”

布魯端起酒碗：“是啊，我們這些老家夥都多少年沒見了。”

陳素雅跟他碰了一杯，小口喝着碗裡的白酒。

季璟岱垂着頭一言不發，專心為林秋玥剔着羊肉。

球球圍着塔娜轉悠，對塔娜十分好奇，從前她隻遠遠見過塔娜幾面，她媽媽不讓她打擾塔娜。

木格見狀，眼中帶着笑意：“你要跟姐姐玩嗎？”

球球眼中一亮：“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木格笑道，她拍了拍塔娜，“你要跟妹妹去玩嗎？”

塔娜好奇地點點頭，上前牽上球球的手：“妹妹。”

“姐姐好啊！”球球龇着一口白牙，脆生生地朝她打了聲招呼。

一群人盯着兩個小團子，眼裡泛起笑意。

塔娜拉起球球去别處玩了。

樊春華有些不放心：“就讓她們兩個去，會不會出事。”

阿古拉驕傲道：“嫂子放心，塔娜現在對農場熟得很，不會出什麼事的。”

汪力平眼眸中浮現出複雜的神色：“塔娜真的好了。”

“是啊。”

阿古拉挺着胸膛，眼眶微微濕潤：“要不是弟妹，塔娜也不會有今天這天。”

他粗糙的手托起酒碗，碗中的酒水在篝火下泛着光。

阿古拉眼神充滿感激，望着林秋玥聲音渾厚：“弟妹，大恩不言謝，這杯你不用喝，我敬你。”

話音剛落，便揚起脖頸，将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滾動。

阿古拉又斟滿一碗酒：“這一杯，敬你和老季新婚快樂，你們婚禮我沒出席，算是遲來的祝福。”

國慶前部隊審查嚴，他不是親屬，沒能去現場。

林秋玥聞言端起酒杯，季璟岱按住她的手，低聲詢問：“能喝嗎？不能喝就别喝。”

她眼眸對上季璟岱的視線，微微點頭，她以前沒少參加宴會，酒沒少喝。

見狀，季璟岱松開她的手，舉起碗：“我要開車，以茶代酒，多謝了。”

林秋玥隔着跳動的篝火，将酒碗虛空朝阿古拉的方向一碰，仰頭喝了一口。

炙熱的酒味在口中蔓延開，直直燒進她的胃裡，嗆得林秋玥眉頭一皺，好辣的酒。

季璟岱見狀，替她順了順氣：“慢點喝。”

汪力平哈哈大笑起來：“這酒跟你們南方的酒不一樣吧。”

林秋玥被嗆得沒忍住咳嗽兩聲：“酒很烈。”

陳素雅笑道：“這的酒要比我們老家烈得多。”

她抿了口酒，眼中露出懷念的神色：“你别看我現在能喝，我以前剛來的時候一杯就倒。”

布魯笑着接話：“是啊，你當初醉了一直嚷嚷着要回西南。”

陳素雅笑容不減：“家鄉總是讓人懷念。”

她望着對面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眼角的細紋彎了彎，聲音中帶着惆怅：“這一轉眼，孩子都這麼大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康大洪聞言咧嘴一笑，打趣道：“嬸子，先别急着說不中用。再過一兩年你就該抱孫子了，到時候怕是要求着幫襯都來不及。”

他促狹的神色在篝火中十分明顯。

聞言，衆人紛紛笑出了聲。

這片歡騰中，林秋玥一言不發，神色淡淡，似乎融不進其中。

季璟岱微微傾身，低沉的嗓音混着柴火燃燒的聲響：“怎麼了？”

火光中，兩人的影子重合，兩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篝火中交彙。

季璟岱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林秋玥纖細的輪廓，火光在她身後搖曳，。

林秋玥輕輕搖頭：“沒事。”

她的聲音很輕，在喧鬧的環境中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