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主張,誰舉證。”
林秋玥眼皮微掀,眼眸中泛着冷意道:“宋醫生,我們之間有恩怨,你的話不可信。你要指控我,拿出實質性的證據來。”
劉院長沉吟片刻,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最終緩緩開口:“這事确實不能隻聽一個人的一面之詞。宋自明,你還有其他證據嗎?”
宋自明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當然,你既然說你沒有偷,那你敢讓我搜身嗎?要是沒搜出來,那就是我冤枉你了,要是搜出來了……”
他眼中泛着得意的光芒:“你就等着進監獄吧。”
林秋玥冷笑一聲:“搜?憑什麼?”
她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在辦公室掃視一圈,宋自明已經敢提出搜屋子,他肯定将東西放進辦公室的某個位置上了。
宋自明目光挑釁地盯住她:“你不敢了?”
“你說搜就搜?你以為你是誰?”徐子安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猛地推了宋自明一把,怒吼一聲。
劉院長沉聲打斷:“夠了,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
“報警吧。”林秋玥視線掃視過衆人,沉聲道,“既然宋醫生沒有明确的證據,那就報警,讓警察來調查。”
七十年代的人對警察有種莫名的畏懼感,護士聽見報警,明顯渾身一顫,她顫顫巍巍道:“不……不用報警吧。”
警察要是查出真相了怎麼辦。
林秋玥掃過她的神色,面色如常隻是眼底帶着幾分嘲弄:“不報警?”
她忽然笑了:“怎麼還我們清白。不管是誰偷的乙|醚,都是你工作失職,不需要嗎?”
護士臉色煞白,眼眸中滿是驚恐,下唇咬出一絲血絲,僵在了原地,甚至忘記了呼吸。
宋自明不是這麼跟她說的。
她咽了咽口水,顫顫巍巍地開口:“乙|醚丢得不多,不用麻煩警察。”
聞言,林秋玥眼角彎了彎,笑卻不達眼底:“今天一共少了多少克□□?”
護士抿了抿嘴,頓了頓才小聲道:“90克。”
從昨天宋自明找過她後,她的心頭就籠罩着一股不安。
宋自明讓她說丢了300克,但偷盜乙|醚300克以上會被判刑。她不敢,最後她隻折中說了90克。
林秋玥聞言冷笑一聲:“今天的手術用了100克,你說總共少了90克?”
護士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閃過慌亂的神色,一時結結巴巴解釋起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記錯了,是少了190克。”
“你看管藥品,連手術拿了多少克□□你都不知道?”林秋玥冷眼掃視她。
劉院長厲聲質問:“昭雲,怎麼回事?”
火瞬間燒到了何昭雲身上,她一時恐懼萬分,宋自明可不是這麼跟她保證的。
她慌了神,急忙為自己辯解:“院長!不是我,是宋醫生!”
宋自明神情慌亂一瞬,臉色漲紅:“你血口噴人!怎麼可能是我拿的。”
見兩人開始狗咬狗,林秋玥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宋醫生,她可沒說說是你偷的,不打自招?”
“是真的,院長你相信我。”何昭雲字句中夾雜急切的抽泣聲,“是宋醫生來找我,讓我誣陷林醫生的,說事成之後給我一千元,我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他的。”
“你放屁!”
徐子安一把抓住宋自明的衣領:“好啊你!竟然想誣陷我學生!”
“砰!”
徐子安的拳頭帶着風聲砸在宋自明的臉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宋自明的腦袋偏向一側,嘴角立刻見血,他不敢置信地捂着臉:“你敢打我?”
徐子安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狠狠地将他拽回來:“你以後看到我最好繞道走,我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徐子安!”劉院長怒喝一聲,“還不放手,在醫院動手成何體統。”
徐子安憤憤地松開手,“呸”了一聲:“晦氣。”
劉院長歎了口氣,難掩面上的失望:“昭雲,你在醫院工作已經八年了,沒想到你竟然會幹出這種事,我對你很失望。”
何昭雲壓抑着哭聲:“院長!我隻是……隻是一時鬼迷心竅。”
劉院長失望地搖了搖頭:“你停職查看吧,按規章制度走。”
何昭雲臉上慌亂:“院長,求求你了,我以後不會再犯,您念在我是初犯,饒了我這一次吧。”
劉院長絲毫不為之所動:“按規章制度走。”
護士聞言,餘光看見林秋玥,像救命稻草似地抓住林秋玥的胳膊,企圖尋求原諒:“林醫生,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想害你。”
“隻是……”她支支吾吾道,“隻是宋醫生給得太多,我一時鬼迷心竅。求求你,别讓院長趕我走。”
林秋玥撥開她的手,抽出胳膊,眼底帶着嘲弄:“人為财死鳥為食亡,你這麼做我能理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