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秦飛見李猜一動不動,視線跟着追過去。
看清人後,險些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原本他們以為裴深隻是僅僅跟雲織做補習才會有之前的那個視頻,沒想到兩個人竟然真的同居了!
裴深在班裡是出了名的冷性子,沒有朋友沒有交際,除了偶爾被老師表揚稱贊就是活在别人的八卦裡。
看見裴深這樣一身居家的打扮,秦飛的确半天沒反應過來。
雲織抱着貓從後面走過來。
“你怎麼來了?”
李猜輕咳了一聲,掩飾住方才的失态,若無其事的給裴深打了個招呼,拉着秦飛朝裡面走。
雲織:“……”這小老弟,還挺不客氣。
秦飛打量着四周的擺設,眼底閃過豔羨。
聽說雲織有錢,可是沒想到會這麼有錢!
目光忍不住朝裴深掃過去,忍不住多了幾分羨慕。
能被這麼個有錢的富家小姐看上,這小子可真是走了幾輩子的福運。
走運的小子回到沙發上,繼續盯着電視機。
李猜沒再管秦飛,把雲織拉到一邊,小聲商量。
“姐,你怎麼忘了,就是前幾天我跟你說的那件事。”
雲織最近幾天學習學到腦子發蒙,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件事。
“什麼事來着?”
看她半天想不起來,李猜有些急了。
“就是高小亞。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女孩。”
平時沒臉沒皮的家夥,說着耳根子紅了一片。
雲織終于想起來了。
之前李猜給她提過一次。
他們班一個叫高小亞的女孩這周六生日,李猜知道她在南海那邊有一棟别墅,特地想借來為高小亞開一個生日派對。
當時雲織一頭紮進題海,沒怎麼仔細看他的消息隻是回了一個好。
現在想起來,也倒是真有那麼一回事。
“姐,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李猜拽着她的衣袖,委屈起來。
瞧着他一臉可憐,雲織有點想笑。
說實話……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别墅長什麼樣子,倒是先借給别人玩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周末,趁着這個機會出去放一下心也不錯。
雲織轉念想到電視裡播放的新聞。
兇手作案集中在市區,南海恰好在偏僻的郊外,離開幾天或許也不失一個辦法。
裴深得知他們要去南海的時候神色有些微妙。
看着雲織給寵物護理那邊打電話。
裴深收回視線,眼睫蓋住了眼底的情緒。
明明是屬于他們的周末。
現在她卻選擇了和别人在一起。
咯噔叫了幾聲,有幾分可憐。
裴深看着它,譏諷的覺得……他們竟然有些像。
雲織通知完護理,還瞧着裴深在安靜看電視。
她朝他問,神色愉悅。
“你想看海麼?”
她眼中,此刻裝滿的是他的倒影。
倏然間那些陰郁被一掃而空,就如同她的眼神,清澈見底,不見一絲灰塵。
“好。”
——
這次的派對大概有二十多個人,大多是六班的人。
看到裴深的出現,大家多少都有些吃驚。
這人平時很少參加集體活動,像什麼同學聚餐出去玩什麼的大家也基本上默認不叫他。
南海别墅在景安市是著名的海房景區,毗鄰大海,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幾條木色闆道,像是在海面上畫出了幾條交錯的直線。
别墅外是一個臨海建造的花園,還有燒烤的專用設備。
此外在地下特地打造了專屬的海底景房,在夜晚的休憩時看到色彩缤紛的遊魚,隔着一道透明的屏障,仿佛置身海底世界。
李猜從來沒有來過南海别墅。
見到這一幕時,同樣滿目的驚豔。
“我艹,李猜你可真行。這不就是免費海洋館麼!”
秦飛忍不住稱贊打趣。
李猜肉眼可見的自豪了一小下。
不愧是我老姐。
幾個女孩圍在一起,望着玻璃牆外的遊魚,滿眼驚奇。
李猜忍不住湊過去耍寶,“小亞,這次的生日你喜歡麼?”
她轉頭對李猜一笑,“很喜歡,謝謝你李猜。”
李猜心底的小鹿跳得歡,嘿嘿傻笑。
倏然頭頂的燈光系數寂滅。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衆人還沒反映過來,備用的照明燈又亮起。
“實在抱歉,電路出了一些故障需要維修,大概需要半個小時。”
一個西裝男人走出來,朝着衆人抱歉解釋。
其實他們在下面也看了大半天了,李猜轉身提議:“我們上去吃燒烤吧。等晚上再下來繼續玩。”
“好!”
秦飛愉快歡呼,逛了半天早就肚子餓了。
——
在李猜一群人參觀别墅的時候,雲織反而停留在一樓的正廳裡。
她看着手機裡剛發來的消息,臉色有些不對勁,目光漸漸轉到裴深的身上。
裴深站在窗邊,海風吹過發梢,眼睫上沾了寫海水的濕氣,依舊穿着早上的衛衣。
雲織握緊了手機,神色發緊。
剛才南海這邊發來消息,總控的電閥出故障了,可能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都沒有電源。
他們是正午11:00抵達這裡。
才來不過兩個小時,電閥就壞掉了。
雲織隐約察覺到事情不會這樣湊巧。
她甚至産生了立即離開這裡的沖動,但轉念一想,李猜滿心歡喜的來這裡也隻是為了替喜歡的女孩開一個完美的生日派對。一頓燒烤不過兩三個小時,最遲下午4:00就可以離開這裡。
隻要不在這裡多停留,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窗邊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注視,視線轉向了她。
雲織收起了凝重神情,故作輕松的朝他笑了笑:“走吧,我們去吃燒烤。”
她記得在原書裡。
桑格是個極其喜歡比較的偏執狂,多次和裴深的較量裡落于下風,所以才會處處和遲望作對。
她不知道出現的那位連環殺人犯是否是桑格,但如果真的是他,在這個時間節點,他與遲望還沒有任何的交際。
年輕的少男少女們湊在一起,少不了的歡快熱鬧。
雲織這次來南海純粹隻是為了散散心,并不想去湊上去熱鬧。
在别人喧鬧的時候,她卻坐在一處偏僻的高腳椅上,安靜飲着果汁。
雲邊的雲漸漸濃郁,浪潮打在沙灘上。
海風吹過她身後的長發,露出白皙的脖頸,迎着風眼眸微微眯起,像一隻慵懶的貓。
遠處的幾個年輕少年卻在側眼打量。
“上次就是來咱們教室的就是她吧。”
“你說這麼好看又有錢的姐姐怎麼就讓李猜碰上了。”
“哎,心動了是不是!”
“放屁。”
說話的男生耳根有些發紅,眼神卻不自覺的朝着那邊瞟去。
鹹濕的海風,透着絲絲的冰涼。
雲織今天穿了一身淺淡的吊帶連衣裙,黑色平底鞋。
一頭栗色長卷發随意散落在背後,紗織的腰帶輕系在背後打出一個蝴蝶結,襯的腰肢堪堪一握。
這樣的一幕卻不止落在那些遠處觀望的男孩眼裡。
早上來時的天氣還是一片大好,到了正午天空卷起了一片積雲,陽光被烏雲擋去。
一滴極微的雨點在額頭正心,有些冰涼。
少年收回了餘光,手機亮起,微弱的光照到少年的側臉上。
他莫名感到有些陰郁。
這邊的秦飛已經在烤架捯饬了半響,一副老廚的架勢。
他對烤肉一向情有獨鐘,拷完一輪喊着大家來吃。
“快點,機會難得,别錯過了。”
一個白淨的男生被大家推搡着,目光朝着那抹纖細,有些閃躲拘謹。
“劉越,你再不去,可就被人搶先了啊。”
旁邊的哥們見他遲疑,促狹笑着故意激他。
劉越看着一旁同樣蠢蠢欲動的男生。
心跳的飛快,後牙槽一緊,邁步朝着那邊走去。
當雲織還在出神時,手邊突然遞過來白色的盤子,上面放着的正是冒着香氣的烤肉,旁邊還細心的放着調料醬。
“雲姐姐。這是剛剛烤好的。”
劉越緊張的後背濕了一大片,說的話卻是鎮定無比。
可那白淨的側臉上漸漸生出了绯紅還是出賣了他。
暈紅從眼角蔓延到耳根。
雲織覺得自己再不接過去,這位弟弟能當面哭出來。
況且……這家夥貌似還是裴深的同學。
雲織朝他一笑,道了聲謝謝。
裴深握着手機,指尖倏的一頓,凝滞了幾秒。
海風拂過側額的碎發,半遮的眉弓下落了一片陰霾。
一種奇怪又熟悉的情緒不受控的漸漸滋長。
像是爬入花園裡的荊棘,在無聲無息中壯大着自己的勢力。
他講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新奇而古怪。
少年的情緒被掩藏在深沉的眸色裡。
他隻是覺得……那些人望着雲織的眼神。
真的有點讓人不爽。
“姐,剛烤好的肉來喽!你怎麼有了?”
端着盤子跑上來的李猜一臉狐疑,朝着背後看了看。
他一直在秦飛旁邊,怎麼沒見雲織過來。
稀奇!
李猜覺得詭異,把盤子放在桌上。
“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雲織擡眼,迎着他疑惑的視線,繼續道:“這裡的電閥突然出了故障,需要幾天才能修好。等下你們吃完,可能就要收拾準備離開。”
雲織語氣并不嚴肅,卻有一股不容反駁的氣勢。
肉眼可見李猜的臉上多了幾分失望,他忍不住腹诽其實就算沒有電,明天走也完全可以。
到底李猜沒敢去反駁,畢竟人能借給他,已經是很好了。
雲織托着下巴,微微一笑。
“所以……想玩什麼吃什麼盡快。最遲4:00。”
“好!我等會和他們說一下,姐你還想吃什麼給我發消息!”
等他走後,雲織漸漸收了笑容,眼裡多了幾分深思。
她剛才問過南海這裡的電工人員。
南海别墅的電路和市内不同,有自己單獨的路線,在十幾年來都沒有出過問題。
偏偏在他們來的時候突然中斷。
她真的很希望,這隻是一個巧合。
雲織望着泛着灰色的天空,手指下意識捏緊了幾分。
明明預報說今天隻是多雲,可看着天色卻有股大雨将傾的架勢。
最多兩個小時,他們就可以離開。
雲織想到此處,稍稍安心了些。
海風一吹,濃香的肉味淡了幾分。
每當心底藏了事,雲織的食欲就會被大大減半。
她突然想起來,貌似從早上到現在,裴深也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這家夥也一個字不說。
真是的。
雲織把肉串全部聚攏到一個盤子裡,朝着裴深走過去。
海風吹動着白色的裙擺,浮到他的餘光裡。
裴深放下手機,眼睫上擡,平靜的和她對視。
剛對視上,他就被她炙熱的目光刺了一下。
“餓了也不知道說。你是不是個笨蛋。”
雲織拉開椅子坐到他的對面。
單手懶散的撐着下巴,面色多了幾分嗔怪。
旁邊觀望的男生見到這一幕,臉色似乎變了變,戀戀不舍收了視線。
莫名,方才的情緒漸漸消散。
裴深回想起過往。
不論是被嘲笑還是窘迫,似乎她總會毫無條件的站在他身邊。
似乎别人渴求的這種偏愛。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悉數給了他。
少年的喉結微微滾動,濕氣似乎漫入了心口。
有些腥甜、發癢。
他唇角隐約有些往上,卻很難被人察覺。
雲織看着他這幅一成不變的神情,心底有些歎氣。
原本先前她一直以為隻要裴深沒有走上老路,就有可能像同齡的少年一樣鮮活生動。
可這些時日的接觸下來,她才明白,這種沉默孤僻的心性早已深深紮根在他的心裡。
這樣心性的人很難去接受外面的世界。
雲織在心裡深深為他歎了一口氣。
忍不住思考,在她遺漏的或者書中未寫的地方,裴深到底又經曆了什麼。
視線再次落在少年側臉上。
從這個角度看去,少年的濃密的眼睫微微上翹,微垂的眼尾上揚。
在白皙的額頭上甚至能看到細微的絨毛。
純粹、白淨和書中所描寫的那個陰郁偏執的變态完全不同。
好歹是不會再誤入歧途了……
雲織心底稍稍放松。
年少時不愛說話不代表未來不喜歡說話,她覺得隻要今後再加以引導,打開心扉也是遲早的事情。
豆大的雨滴落在肩膀,不知何時海風變大起來。
從幾滴雨水漸漸漲為密密麻麻的瓢潑大雨不過幾瞬。
雲織感到不妙卻還是先拉着裴深跑到正廳裡。
不止他們,在外燒玩耍的少年們冒着大雨也跟着跑到正廳裡。
雲織進了别墅裡,當即收到了劉叔的短信。
在來的路上,運輸木材的貨車突然翻到堵住了通道。
現在又下起了大雨,大概等到雨停了才能趕到。
雲織看完消息,眸色漸漸凝重。
新聞、斷電、貨車。
這一切…………讓她無法再繼續認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巧合。
雲織側眸看向一旁的裴深,不自覺握緊了手機。
她記得……在這棟别墅的一層有一間暗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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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雲織凝重不同。
大廳裡還彌漫着歡快的氣息,年輕的男女們還在歡聲笑語裡,絲毫沒有察覺到逼近的危險。
雲織臉色逐漸收緊,仔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想要從中找到一絲異樣。
但……一切卻都如平常。
可正是這種太過平靜的氛圍,讓雲織的心跳加快不止。
此刻的她如同一根繃緊的弦,一絲動靜都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放大。
漸漸,後背生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裴深凝着她的面色,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絲詭異。
隻是還未發問先被她攔下。,
“先不要說話。”
雲織喉嚨發緊,十指下意識的捏緊。
所有的巧合都指向了心中的猜想。那個答案在耳邊呼之欲出。
早在來的時候李猜為了不被打擾,别墅裡隻留了一個管家。
如果真的是桑格……
一群毫無自保能力的年幼學生,如何與一個殺人熟稔心機頗深的兇手相抗衡。
窗外已是下起了瓢潑大雨,陣陣的涼意蔓延到皮膚上。
從外面進到别墅,身上落了不少的雨滴,散落的黑發潮濕一片,貼着薄薄的衣裙透過皮膚肌理,不由得激起一陣寒涼。
想到即将面臨的是一個殺人無數的變态狂,整顆心就開始不止的狂跳。耳邊似乎響起了單調的盲音。
焦躁不安以及對未來的惶恐充斥着整顆心髒。
雲織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害怕沒有用,隻有沉着思考才會有出路。
不論待會出現的是桑格或是别的殺手,他們不會比她更了解這棟别墅的構造。
一切還有機會。
或許是知道一定會面對即将到來的危險,方才那一瞬的慌亂已經被完全收了起來,雲織掃過不遠處。
一雙黑眸,冷靜的發亮。
她知道在大廳兩側的花瓶旁有一處玄機。
按下去就會打開暗閣的通道。
這棟别墅原本是雲老爺子養老用的,後來改了主意便把這棟别墅給了她。在來時的車上,她看過關于這棟别墅的資料還有内部的建築圖。
為了放置公司内部機密文件,當時在制造時特地在一樓打造了一層暗閣。
暗閣外的牆體十分牢固。隻要外面的人進去便可以自動反鎖,除非用特定的鑰匙,絕對不會有人能進來。
雲織眸色清冷,下唇咬的發紅。
在原書的描述中,桑格是一個行事隐秘的殺人狂,不會輕易在衆人面前暴露馬甲。
現在隻要躲進去,等到雨停後劉叔趕到。就可以躲過去。
裴深側眸凝着她,微微沉思。
他們此刻肩膀相并靠,能夠清晰的聽到對方呼吸的頻率。
他感受到,她的呼吸比以往慢了很多。
從他的角度看去,能夠清晰的發現她的眼角有些微微的泛紅。
按以往的經驗來看,隻有在她劇烈運動後或者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這般。
裴深垂眸,發現她的指尖不自覺的蜷縮在了一起。
似乎……她在害怕什麼。
倏然從一個黑色的物體突然從樓頂降落。
大廳裡的衆人隻聽一聲巨大的聲響。
伴随而來的便是試圖刺穿耳膜的尖叫聲。
狂風倏然從窗戶湧進來,伴随着冰涼的雨滴打在年輕男女的身上。
離近的幾個女生當場腿軟坐倒在地上,滿目驚恐不斷朝後蜷縮。
不過幾尺的距離。
在大廳正中躺着的,是一具男人的屍體。
他的面孔正對着他們,殷紅的血從腦後朝四方湧開。
一絲不苟的西裝上破了幾處,白色的衣領染上了血色,整個人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
一雙眼正正瞪大對着上方,似乎眼中依稀殘留着死前的驚恐。
李猜幾人唇色發白,呼吸之間能感受到眼睑下的肉因驚恐而抖動。
這是分明是早上……那個提醒他們斷電的管家大叔。
而現在卻被摔成了他們眼前的一攤肉泥。
幾個男生吓的癱倒在地,倒吸着氣,呼吸仿佛被一直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伴随着恐懼而來的僵硬從指尖傳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相比滿臉恐懼的少年們,雲織略顯鎮靜,隻是臉色更蒼白了一些。
在看清屍體的一瞬,雲織下意識捂住裴深的雙眼。
“别看。”
她湊在少年的耳邊,聲音透着緊張的沙啞。
裴深很聽話的沒有動。
她的手指蹭在鼻梁上方,從她的指縫裡傳來海水的氣息、還有一股極淡的茉莉香氣。
肌膚相貼,她的手指有股不正常的冰涼。
縱然她的動作很快,可他還是看到了那一幕。
殷紅刺目的血迹,像是破敗散落的玫瑰。
——
别墅的一層很大,好比一個大型的商場。
二樓和一樓相通,在二樓隻是用一層透明的護欄圍住。
不知何時,在他們的對面上方出現了一個男人。
誇張到極緻的小醜面具,黑色的皮手套,行走間甚至能聽到一種詭異的碰撞輕響。
男人的身材高挑而細長,從二樓俯瞰而去。
在一層的他們,渺小如蝼蟻一般。
她萬分不想見到的人,還是如意料之内的來到了她的眼前。
森森的寒意從腳底爬到了脊背。
她喉嚨微幹,一動不動盯着那抹黑色的身影。
“歡迎各位……參加我的遊戲。”
帶着小醜面具的男人雙手搭在二樓欄杆上,朝下俯視着衆人。
那抹小醜面具下面傳來的聲音有着一種蠱惑般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