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目光卻沒有半分松懈，隻是靜靜地擡頭，望向鏡子裡施嘉憶的倒影。

她的目光深沉，帶着些許不确定的忐忑。遲疑了片刻，輕聲問道：“先生，待我年歲及長，您可仍在？”

她的語氣溫和，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不該問出口的東西。

施嘉憶随口笑道：“當然。”

她未曾想過，這句話對笪??萍而言，意味着什麼。

少女靜靜地看着她，拿起眉筆，蘸了蘸墨，輕輕描摹着自己的眉形。

墨色沿着她的眉骨緩緩暈開，映出一張愈發精緻的眉眼。半晌，她低聲呢喃：“那你要等我長大呀。”

她的語氣極輕，像是帶着一點試探，又像是某種不願讓人察覺的期許。

施嘉憶的指尖輕輕一顫，她擡眸，對上少女清澈的眼睛。

燈火搖曳間，那目光裡盛滿了未言明的情緒，溫柔，又帶着一點固執。

那一刻，她的心底湧上一絲苦澀。

她當然願意等她長大……可她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