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芊婳冷笑一聲,抽出巫胥酩藏在身後的日報,“好看嗎?喜歡看嗎?要不要我将你送去觀瀾閣看個夠?”
觀瀾閣的日報在明芊婳手中化作紙屑飄落在地,看的巫胥酩心中一陣後怕,生怕說錯了一句話便會淪為與日報相同的下場。
巫胥酩讪笑道:“不不不不喜歡,你與謝公子之間清清白白,這趙觀潮簡直是在胡言亂語,等我改天就偷偷派人砸爛他的觀瀾閣。”
說完便偷偷用眼角餘光瞥向明芊婳,見明芊婳面色稍有緩和,他提起勇氣道:“鏡羽衣怎麼沒來呀?”
明芊婳:“……”
這麼多年了,這個人怎麼還是這副死德性。
明芊婳:“鏡羽衣在明鏡台,而我這裡,是酆都王庭。”
巫胥酩不以為然道:“我知道啊,所以鏡羽衣為什麼沒來啊?”
明芊婳無語反笑,“鏡羽衣為什麼要來?你想見她自己去明鏡台不就行了。”
巫胥酩尴尬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在明鏡台入口處立了塊牌匾,寫着巫胥酩與狗不得入内……”
明芊婳:“你活該。”
巫胥酩又委屈道:“可是前些日子,她還撿了一隻小黃狗放在明鏡台中。狗都進了明鏡台,為什麼我還是不可以?難道在她心中我連一條狗都不如?”
明芊婳:“……”
她不想與巫胥酩讨論狗能進明鏡台而他不能這件事了。
“我聽說巫族有一種傀儡術法……”
巫胥酩大驚,他聯想到觀瀾閣日報中那震撼人心的标題,顫抖地指向明芊婳:“你……你與那謝二不會真的……”
明芊婳深呼吸一口氣,露出真誠微笑,這是巫族的下一任祭司,她不可以在這裡揍人。
明芊婳:“有還是沒有?”
巫胥酩支支吾吾道:“有是有,但你不會真的要對那謝二用吧?”
明芊婳沉默數秒後,又問道:“你知道轉生紅線是什麼嗎?”
巫胥酩好奇道:“什麼紅線?”
明芊婳卷起袖子,露出纏繞在手腕上的紅線。
巫胥酩撚起紅線,面色凝重,“如果我猜測沒錯,這應該是一種契約。”
“什麼契約?”
“不相離。據說被此契約綁定的二人生生世世永不會分離。”
明芊婳垂眸,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要怎樣才能解開不相離契約?”
巫胥酩搖了搖頭,“解不了。契約既成,便不可解。”
“那你把傀儡術的術法告訴我。”
巫胥酩義正嚴辭的拒絕了。
明芊婳作憂愁狀,“可我如今隻要與謝書寰分開百米便會心口絞痛,如此以來,我去明鏡台時豈不是也要帶着他一道随行?”
她歎了口氣繼續道:“你也知道那謝書寰生的面若冠玉,劍眉星目……若是鏡羽衣不小心看上他了,我倒是無所謂,隻怕是要委屈你了……”
巫胥酩陷入了天人交戰時刻,來之前令九思三申五令,叫他不準将傀儡術的術法告知明芊婳,可若是鏡羽衣當真不小心看上謝書寰了,他豈不是今生再也無緣踏入明鏡台了?
他盯着明芊婳手腕的紅線,心中忽生一計。
巫胥酩:“其實要解決這個問題也有其他辦法。”
明芊婳:“什麼辦法?”
巫胥酩:“你與謝二心意每相通一分,契約的距離便會擴大一分,直到最後,契約便不會将你二人時時刻刻束縛在一起。”
明芊婳好奇道:“那我要如何與謝書寰心意相通?”
巫胥酩飛速開口道:“這還不簡單。結契不就行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溜出議事殿,隻留下一句話在空中飄蕩:
“方法我告訴你了啊,你可不準帶着謝二去找鏡羽衣!”
明芊婳正欲抓回巫胥酩,推開門卻見到正欲叩門的謝書寰。
“謝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謝書寰不好意思道:“我迷路了。”
明芊婳:“???”
見謝書寰面上茫然表情不似作假,她隻得暫時放過巫胥酩,引着謝書寰走回朝露殿。
“對了,你有見到一個穿着藏青巫袍的人嗎?”明芊婳試探問道。
謝書寰搖搖頭,面色茫然:“方才殿中還有其他人嗎?”
看樣子謝書寰應該沒有聽到她與巫胥酩的對話。
明芊婳放下心來,對着謝書寰露出真誠微笑:“沒有其他人。”
謝書寰耳廓又泛起微紅,他想,明小姐笑起來真好看。
議事殿的屋檐上,巫胥酩對着謝書寰感激一笑。
他真是心有餘悸,方才一推看門便見到這人手腕處與明芊婳如出一轍的紅線。
也不知道這人在這聽了多久,竟然連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他本以為方才與明芊婳一通編排,謝書寰肯定會将他扣留,誰料這位芝蘭玉樹的謝公子竟然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真奇怪。
但他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去找鏡羽衣。
狗既然已經進了明鏡台,那他也可以!
大不了,他委屈一下,做鏡羽衣的狗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