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站在一處小攤旁，手裡拎了隻撥浪鼓打量。見他來了，487卻偷偷摸摸給放回去了。

“偷看什麼呢？”

果凍拿起那隻小鼓，在他眼前晃了晃。離近一看他才發現這小攤全是賣些孩童的玩具，上面印着生肖圖案的彩繪，着實漂亮。

“喲，這麼有童心啊。”果凍毫不留情地笑，“喜歡就買吧，我保準給你說出去。”

487搶過小鼓，面色不善地敲他的腦殼。小販看他倆看出些眉目，笑道：“我這賣的都是些哄孩子的玩意兒。夫人若是自己玩膩了，再過半年還能用來逗孩子，多值！”

果凍聽得一怔，鬼使神差地看了眼487的小腹。他自己每日在身邊看着才不覺得明顯，四月餘的身孕在旁人眼中已是藏不住了。

這會的工夫，487已經買下那隻小鼓了，正瞅着後頭衣架上一排排小衣裳，眸裡弧光是果凍從未見過的綿軟溫和。果凍站定在不遠處看着，視線落在他身上移不開眼，兩人便這樣定格在車馬穿梭的街巷。

過了片刻，487才離開攤子。果凍湊上去，笑道：“這麼早就要給我兒子挑衣裳了？”

487瞥了他一眼：“嫌早？我看你叫兒子叫得倒是順口。”

“其實我叫媳婦兒叫得更順口。”果凍湊近問，“你想聽嗎？”

撥浪鼓敲在果凍頭上發出沉悶的聲響，487轉過身加快步伐：“不想。”

果凍跟上，聲音軟了些：“你想一下。”

“不想的時候，你也沒少叫。”487說道，“賒賬成性，這回不給你叫了。”

果凍笑：“你還成我債主了？”

487歪頭瞧着他。

“債主可是天天想着那幫欠債的。”果凍說道，“日裡想，夜裡想，夢裡都惦記着。”

487有種預感。

“媳婦兒，你也會這麼惦記我麼？”

果凍嗓門不小，引得過路人紛紛側目。487面色挂不住，撒腿就走。

自從自己把這胎并未打掉的秘密告訴他，果凍就像觸到開關似的變了性情，先前令自己信以為真的溫文爾雅所剩無幾。若說是他因為得了兒子興奮卻說不通，先前喜脈剛驗出時他也沒這麼樂。

京城近日也因獵場招來不少新客，坊市關得更晚，他二人卡着宵禁的時間才回客棧。

487沐浴後先躺上床，隻蓋了小半截被子。果凍坐在爐邊烤好了火，繞到他床側，在487的注視下掀開被子，雙手搭上他的腰。

正玩撥浪鼓的人一怔，鼓都停了。

“給你按按腰。”果凍輕笑道，“按摩大夫不在，今天換我給你按。”

487放下小鼓，擡頭看他。

正值暮春的京城比西疆要熱上不少，房裡又烤了火爐，487隻穿了件素白的薄衫，腰帶也是松垮地系上。他剛從浴盆出來，胸口的水紋還清透欲滴地挂着，薄衫在燭燈下依稀透出膚脂底色。

目光側移，果凍半敞着領口，雙手搭在他腰上，笑得意味深長。

他一笑，487也跟着笑，說：“果凍，你真是要給我按摩的嗎？”

果凍笑容不減：“那是自然。”

487反而湊近，笑道：“那你是何時學的？我怎麼沒看見你學呢。”

果凍已經按了起來：“你試試便知。”

487笑着連連點頭，心裡把他第一步摸哪都猜好了。片刻之後，487心虛地看了果凍一眼。

他發現果凍似乎真的會。

487雖然沒習得大夫的手法，但自他有孕以來大夫每日都按，那感覺他記得一清二楚。果凍這手剛一按上，他便知道果凍是真學了。

“你看，我就說我給你好好按吧。”果凍眉飛色舞，調子撇得老高：“你還不信我。我早學過了，隻是一直沒機會。”果凍說道，換了個部位接着按。

“但是今日得見，”487仰起頭，“回去之後都改成你給我按吧。”

“我手法生疏比不得大夫，你身體的事還得是大夫親自來才行。”果凍一本正經，忽然勾起一抹笑：“不過我可以在大夫每日按完之後，再來給你按一遍。”

487輕笑：“大夫都按完了，你還要按哪？”

“哪都能按。”果凍雙手貼着他腰線下移，”我可以更輕一些。”

他纏綿地看着487的眼，直到在他眼裡看到超乎預料的妩媚，這才覺得不安分起來。

"你想哪兒去了？"果凍輕聲說道，“我說的是，摸下去。”

487笑意不褪，躺了下去：“好啊，你來吧。”

“幹什麼。”果凍有些分不清了，正經了些：“你還懷着身孕呢，别胡鬧。”

“果凍，我什麼都沒說呀。”487把他的手扶回腰上，不解地看着他：“反倒是你……說了好多我聽不懂的話。”

果凍望着487，見他的眼裡寫滿純粹的無辜，盡管自己明知道這都是假的，卻還是險些被他騙了。果凍湊近些，攬住487的脖頸。

487濕涼的發絲順着他手臂滑落下來，有幾縷鑽進果凍的領口，蹭得他心癢。這頭發還是果凍給他擦幹的，飄着澡花的清香。

“又做什麼？”487湊過去，和他幾乎相貼：“好熱啊，你别貼這麼近。”

撫摸脖頸的手滞了一瞬，果凍湊身上去吻在他唇瓣上，澡花味盤繞香枕，勾惹出欲望的味道來。兩人像是都怕被當作沒嘗飽的人，在短暫的唇齒相抵裡兇狠地飽餐，然後一觸即分。

487拄在床上低眉垂眼，直到果凍抽身離開，他還停在那姿勢上一動不動。果凍探手熄了隻燭，攬他入懷：“歇下吧。”

487靠在他身側，一聲不吭。果凍探手給他掖好了被子，輕聲問：“今晚的按摩還滿意嗎？”

被子動了動：“還湊合。”

“你這太敷衍了。”果凍撫平他的發絲，說道：“按這麼半天，多說兩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