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思禮貌地點頭示意:“小顧将軍。”
可顧肅依舊在剛剛那一幕的沖擊當中:“真,真恩愛啊。”
“那當然了,我們正要去找你呢,想問問我們夫妻二人做點什麼差事。”元業直截了當的問道。
“啊,目前還沒有,将軍最近很少在府中,自然就沒有什麼需要二位做的。”顧肅回答道
“好吧,那将軍此刻在府中麼?我們去拜訪一下。”元業說道
“在的,但是将軍太累了,已經休息了。”
沈長思回答道:“那就不去打擾了,我們二人既已是侍從,小顧将軍有什麼事吩咐便是。”
“自然,沒什麼事在下就告退了。”告退?告退?顧肅被自己這天生的狗腿屬性驚到。
“好。”元業和沈長思對視一眼,傳音問道:“他怎麼一副吃壞的表情?”
沈長思擺着口型說道:“不知道。”
顧肅走遠後,元業和沈長思也回了自己的院内,剛進院中,二人不約而同地瞥了眼牆外的某一處隐蔽的位置,沈長思擡手設下結界,保證牆外的人聽不見他們的聲音。
“我們現在難道隻能等着這夢境發展麼?”
沈長思喝了口桌上的茶,異常淡定:“不是說巴不得不出去麼?我現在覺得這地方确實不錯。”
元業郁悶地趴在桌子上,看着沈長思說道;“和你在一起當然哪裡都好,隻不過現在過于被動,反而不是那麼安心。”
“别急,如顧珉真的有問題,我們坐得住,赤烏未必能坐得住。現在好好休息攢足精力才是最重要的,赤烏不是那麼好對付。”
就在他們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在消散,沈長思和元業站了起來,緊張地環顧周圍,手中的茶杯在漸漸化為烏有,消失不見。
一切,如鏡中花,如水中月,如夢中人。
而此刻站在她眼前的,正是赤烏!
沈長思壓制住内心的緊張感,冷靜說道:“久聞大名,赤烏神官。”
“哼,天宮派你們來的?”
“赤烏大人離開天赤山已有百年,事物繁多,堆砌無人處理,當然要請大人回到天赤,不能什麼事都扔給我們吧。” 元業答道。
“那鬼王的事天宮打算如何處理?”赤烏問道
“鬼王之夢殘害凡人無數,迫害此地百年有餘,夢外死屍遍布,血流成河,我想大人不會不知道。”沈長思答道
“胡說,我進入夢境時,早已在入口處設下結界,普通凡人怎能進入。”赤烏滿臉懷疑反駁道。
沈長思聽到此種說法,心想:“難道那些死屍身上的火靈之力是殘存的結界沾染上的?”
“可城門口處的結界早已被破除,如今隻殘留部分火靈之力沒有散去。”沈長思并未保留地說出實情
“什麼?”赤烏頗為震驚,城門外的結界為了防止傷害到凡人确實不夠牢靠,而她進了這夢中後,夢外的事情她便無法感知,如今若真若這位神官所說,百年來死人無數,那便是鬼王的罪過。
她收緊拳頭,怒氣纏繞周身,卻聽沈長思問道:“顧将軍就是鬼王?”
赤烏冷眼看向她,反問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元業看此人對沈長思态度甚是不友好,一時間也跟着生氣起來“長思你别跟她廢話,我看她就是和那個鬼王一夥的,城外的死屍和他們脫不了幹系。”
“我們此次前來隻為讓赤烏大人回到天赤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至于顧将軍最後會是何種結局,與我們二人無關,相反是由你決定的。”
“你什麼意思?”赤烏反問道
“城門處的結界,究竟是何人破開,又做了什麼事,難道你不想知道麼?”
“你威脅我。”
赤烏周身爆出靈力,不愧是火靈之力的承載者,脾氣也是相當的火爆。
元業将人拉到身後,也喚出安劍直指赤烏。
沈長思擡手按下了元業的安劍,向赤烏解釋道:“顧将軍能否有機會再入輪回,重新來過,就看赤烏大人願不願意同我們合作了。”
赤烏松懈了表情,沈長思見狀接着分析:“城外的人,一部分被抽取元神,做成了死屍,顯然是有人以鬼王之夢作掩護,赤烏大人可以在這夢中與顧将軍重複一次又一次的過去,可這件事,瞞不住天宮的神,我和元業今日困死在這裡無所謂,我們回不去,自然有其他神官來,同樣也會發現死屍的事,屆時天神公憤,您和顧将軍真的抵得過天宮的天雷麼?”
赤烏臉色慘白,似是不願意面對現實一般,可沈長思就是要把一切都擺在她面前。
“如今那些死屍身上都沾染着火靈之力,沒有我和元業的為你擔保,别說為顧将軍昭雪了,你覺得自己能逃脫罪名麼?就算那些死屍和你們沒關系,可我和元業若是死在這裡,必然會驚動天宮,鬼王依舊逃不了灰飛煙滅的下場。你們逃不過上天的責罰,趁天罰還沒到來之時,及時止損才是最正确的選擇。沉迷于情愛中,隻會害了他。”
“隻有我們找到真正的兇手,才能給顧将軍争取到來世。他堂堂一個大将軍,怎麼會願意,做這地獄中最陰冷的鬼,你又真的忍心麼?”
周圍的一切正在慢慢恢複,天上的太陽在這冬日裡格外刺眼,卻依舊抵不住刺骨的寒意侵入這三人的身體中。
顧珉休息結束了。
“一百多年了,這一天還是來了。”
赤烏說完便消失了,元業和沈長思都松了一口氣,不出意外,這場夢就要結束了。
月亮升入天空,夢境重新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