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看到柏澤拒絕的姿态,怪物很激動。
柏澤緩了一會兒,才張嘴輕輕咬了一口。
肉質上乘,入口甘甜。
柏澤大口地咬着碎肉,饑餓讓他想要瘋狂地掠奪,很久很久後,待到胃裡終于填補不下别的東西了,柏澤才停下。
“你出去捕獵了?”
“你的觸手還沒好,怎麼敢跑出去捕獵啊?萬一遇見那些厲害的家夥怎麼辦?”柏澤擔憂。
“嘶嘶嘶嘶嘶--”
“我們可以靠着海洋雪生活,完全沒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險去捕殺這些生物,我也沒有關系的,人類偶爾是會生病的,這是常态,我們會恢複得很快。下次别再去了,等你觸手好了,我們再一起去捕獵。”
見柏澤狀态好了一些後,怪物親親密密地用觸手包裹着他:“嘶嘶嘶--”
隻是今天的怪物似乎比以往還要熱情,它不僅用觸手圈着他的身體,大大的身體也努力縮小,蜷在柏澤的身邊,像一條守着寶藏的巨龍。
怪物似乎在以一個毫無保留的姿态留在他的身邊,他們第一次這樣親近。
填滿肚子的滿足感讓柏澤隻想舒舒服服地歇一歇,他容忍着怪物的碰觸,微微向後仰,那調皮的觸手被他壓着也不掙紮,乖順地伏着,像一隻親人的小貓。
良久的平和盈滿這個不算溫馨的巢穴。
柏澤懶散地掀開眼皮,閑散地望向怪物。
這一望,他忽然發現怪物身上的鱗片有些奇怪,他原本以為怪物的鱗片是詭谲的深綠,深深淺淺的顔色更是給怪物披上神秘的色彩。
近望時,卻發現并不是如此。
柏澤悠悠地坐起身,細緻地觀察着怪物的鱗片。
他好奇地伸出手,去觸摸這個比他四個手掌都還大的一片淡灰色的鱗片,觸感并不是想象中的堅硬,而是一種柔軟。
柏澤又去觸碰别的鱗片,深綠色的鱗片卻有些堅硬、凹凸不平,但卻并不像是怪物自身的東西,更像是有什麼東西生長在鱗片上一樣。
“這是什麼寄生蟲嗎?像藤壺一樣?”
他試着掰扯,見怪物沒有任何反應,他也稍使了些勁,這東西的附着性挺強,柏澤原先也隻是掰扯着試試,沒想到真讓他扯了一些奇怪的綠色東西下來,露出了被遮掩的淡灰色鱗片。
“疼嗎?”他問。
“嘶嘶--”
他聽不懂怪物的話,但見怪物把其他深綠色的鱗片展示在他面前,蠢蠢欲動地蹭着他的手,他猜想應該是不疼的。
這個綠色的東西附着在怪物身上時,本是個堅硬的固體,但在被柏澤扯下後,卻突然像柔韌的海草一樣,軟化在柏澤的手心,又逐漸黏質化,似要化成一灘水。
柏澤果斷地丢開了。
他的好奇心止步于此。
但怪物并不想讓他止步于此,它不安分的鱗片總是精準地蹭在他的指尖。
“這個東西很好取下,你其他完好的觸手應該能夠幫到你自己。”
怪物隻是蹭,那堅硬的鱗片蹭得他手疼。
柏澤一下抽回手藏着:“這東西跟着你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把它放心上,怎麼現在突然要清理了?我幫你清理的工作量很大,還不如你自己解決。”
“嘶嘶嘶嘶嘶--”怪物蹭得更來勁了。
柏澤被它蹭得無可奈何,他跟一個怪物能分辯多少話?
他隻得幫它清理這些附着的黏物,期待怪物這一時興起的風波能停留得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