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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以金為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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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外表怎麼鎮定,内心的慌亂洩露出來也隻是時間問題,所以他落荒而逃。而他敢打賭,二皇子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了,此番有意試探和警告就說明了一切。

他會退縮嗎?和骞不知道,但和骞要做的也絕對不受影響。

和骞重新回到塌上,翻開了一本新書,在驚秋的追問下,他也沒有将答案直接說出來。驚秋為此擔憂,一個人要是退縮的話,還能把他往前推嗎,可是除了他,也沒有别的人選。

午膳皇帝是和所有朝臣一起用的,其他皇子嫔妃都在各自宮中用飯,午膳後,一部分朝臣要回家祭祖,皇帝也沒有多留,剩下的一部分朝臣留在宮中看戲。而晚一些,會和皇帝一起參加除夕家宴。

下午下了一整下午的雪,還未到晚宴時辰,天色已經暗得看不清路,到處隻有一片白,偶爾能看清黑乎乎的房檐,或高或矮。

雲光殿本就偏僻,這會兒所有宮女太監都在忙活家宴的事,步履匆匆,不敢耽擱懈怠半分。就在這時,雲嗣扮做一位公公,摸進雲光殿,那日進宮在轎攆上神使鬼差的往外撇了一眼 ,就看到和骞,于是回去路上記了路,憑借自己的記性,摸到這裡是遲早的事,今日剛好除夕家宴,想必和骞也不會參加的,也是因為今日除夕,是要見上一面才行的。

可沒想到剛進了大門,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黑影,朝這邊匆匆而來,他趕在那人走近前,躲進一旁的柱子後面,等那人走近後,直接一雙手從腰間圈住用力将人攔回,因為用力過猛,鼻子撞到了那人的肩頭上,流鼻血了…

雲嗣痛的叫了一聲,松開一隻手去捂鼻子,就這個疏忽,還搭在腰上的另一隻手被那人擎住,把他整個人拖到人面前,推向後面緊閉的大門上,哐的一聲,腰和肩膀被撞的結結實實。

“是我。”雲嗣又吃了一次痛,聲音有些發抖。

和骞沒有說話,擒住他的手也沒有松開,就這樣怔怔地垂眼看着他,從眉眼,到鼻子,再到嘴唇,然後就看見了一抹血迹,于是單手從懷裡拿了帕子去給他擦幹淨。

雪剛停,月光落滿院子,泛着清冷的光,透過他脖頸空隙而來的光照到了雲嗣半邊臉上,清透,淡雅,像一塊剛雕琢好的玉,讓人忍不住捏進手心,感受它冰涼的氣息,思緒間,和骞彎曲着的手指就已碰上了他的臉頰,觸感細膩溫和,比玉要好。

血迹擦的不夠仔細,還是不小心弄到了嘴唇上,這麼貼近看,竟然有些白裡透紅的神韻,和骞沒忍住湊近舔了一口,然後,就沒舍得再離開。

多日未見,早已思之若狂,隻是一直壓着,在宮中不比外面靈活,有多雙眼睛盯着他,而他身上擔着所有人的命運,稍有差池,所有人跟着他跌入萬劫不複 ,也包括面前這人。

今夜是除夕,皇帝的家宴名冊中沒有和骞的名字,所以天色一暗下來,就換了夜行衣,準備潛入司天監尋眼前的人。可現在,人是真的見到了,卻又想仔仔細細的,一點點去觸碰,一點點加深,所以他将動作放的很慢,很輕,缱绻纏綿,意猶未盡。

可是就這樣,留給雲嗣呼吸的空間還是很少,暈頭轉向間,思緒翻滾,越發飄飄然。

大概過了很久,兩人從門口再到屋中,情況已然不受控制。

每次都是這樣,一句話也不說,無論過程怎麼跌宕起伏,專心程度都絲毫不受影響。好像兩人已經到達了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和骞着好衣服,端來一盆溫水,替雲嗣擦着身子,再給他穿好衣服,和骞揶揄着問這衣服從哪兒來的,還挺合身,戴上帽子,還挺像那麼回事兒,雲嗣隻道衣服是從别處借來的,便沒再多說什麼。

雲嗣知道他心裡裝着事,但現在沒與他細說,想必是還沒到合适的時機,不過從剛才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沉重的氣息,想到此處,不免有些心疼。

而眼前,和骞還仔細為自己穿衣系帶,然後蹲下身子去提靴子,又仔仔細細為他穿戴好襪子。

往日在寺院,特别是二師父下山後的一段日子,都是雲嗣去照顧别人,因為不用練功,難免洗衣做飯的時候就多了些,對待比自己小的弟子,也是這樣貼身照顧。而現在,眼前的這個人還把自己當做小孩來對待,想到此處,心裡不斷湧出一股暖流來,漸漸地就被眼前的人填滿心房。

其實說到跟這和骞的緣分,倒也绮麗,認識不過數月,而已經有了一種在一起一生的感覺,不,是生生世世的感覺。還有在虛妄止境,那人的氣息也太像他了。當初隻是因為中了個假蠱鬧了個誤會,哪成想,雙方都未挑明,反而是不管不顧越陷越深。

“想什麼呢?”和骞擡頭問他。

雲嗣被挨了一個腦瓜蹦兒,他用手去捂額頭,回過神來,聲音還有點啞,嘴皮破了,他答:“沒想什麼。”

“沒想什麼,那為何叫你也不應。”和骞低頭去弄鞋子。

“叫我幹嘛?”

“讓你穿鞋往裡使點勁,蹬一下,冬天靴子厚 ,不好穿。”

雲嗣這才低頭看,右邊的鞋子穿上了,左邊的鞋子卡在一半的地方。他配合着和骞,用力往裡一蹬,一雙鞋,正正好。

“穿好了,你先坐着。我去去就來。”和骞捏了捏他的大腿,頓時臉上就泛起了紅暈。

看着和骞出去,門開了又關上,偌大屋子裡就他一人,燈火通明,靜悄悄的。

他望見案桌上放着一摞書,便走過去。書倒不稀奇,全是些古人聖人名句雲雲,還夾帶一些話本子,想必是和骞在這太無聊,用來打發時間用。

幾本書下,壓着一個已打開的信和信封,他抽出來,封面未曾署名,而信上寫了六個字:元宵見,多保重。

是誰要來與他見面?

字迹潦草,筆鋒淩厲,不是出自女子手筆,倒像是…習武之人所寫。可惜字數太少,要是再多一些字,就不能看出寫字習性,也不難判斷出對方的出身,也就大概能判斷出對方現在居何要職。

他将信件放回原位,又拿起扣在桌上看了一半的書,不自覺讀起來,那是一篇關于描寫農家生活,學習如何應天時,如何種地的,整個篇幅都在講怎麼何時能播種,何時能施肥等等,一個念頭竄入腦子,和骞是在學習如何在農家生活?所以…他這是,在謀劃将來?而這個将來裡,也有他的一份?

即是如此,那麼現在深居宮中,也隻是暫時的。何時離開?怎麼離開?皇帝會安然無恙放他離開嗎?他到底在做什麼…

陷入這種思緒太深,竟沒注意到出去的人回來了,和骞幾步就到了他跟前,見他對這本書甚是入迷的樣子,以為他也喜歡,便不由自主地彎了眉眼和嘴角,硬是把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笑開了花:“我那裡還有很多這樣的,你若是喜歡,等明日叫人給你送一些。也算是打發時間了。”說着便接過書,自顧自地翻起來:“你看這些地方我都注了标注,以後我們的房子就按照這樣的建,你喜歡用木頭還是竹子?你看這裡,我特地标記好的,庭院裡一定要有這樣的一條河,放一些魚蝦進去,冬天下雪不方便出門,就在自家池塘的釣魚····”

他還說了很多,比如廚房要寬敞明亮,家裡的桌椅案幾都要請工匠來設計,還說要建兩層樓,萬一有朋友來造訪,也可以多住些時日。和朋友在一起自然不會太寂寞。比如還要去渝州請最好的工匠做一些大一些的油燈,放在院落裡 ,這樣即使到了晚上,也能亮如白晝等等 …

講的人神采奕奕,聽的人卻早已淚眼朦胧,原來他一直都在計劃着以後,是什麼時候讓他确定要跟他度過餘生的呢?雲嗣想不明白,但他自己的決定,就是在這一刻。

以前,他從未想過什麼以後。

但現在,他啞着聲音道:“好。”他随即伸過手去,放在和骞的手心,半抓着他的手,仿佛就抓住了整個世界。

就這樣怔怔地,好半晌,雲嗣又道“等你将這裡的事情完成,我們一起去找一個閑雲野鶴的地方。”

“你…也是這麼想的?”和骞有些不敢相信,似是确認。

雲嗣回答得很快,語速驚人:“當然。我甚至迫不及待,我想和你一起住進我們的小家…”

等“家”字的最後一捺,深深刻畫進和骞心上的時候,他就連同人一起抱進懷裡,在他額頭親了又親,一會兒又抱緊,一會兒又去親。

“謝謝你,和骞。”雲嗣突然說。

這會兒換和骞懵了,好半晌,他問“那你準備怎麼報答?”

雲嗣将人往回抱了抱,輕輕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聲細語道“以身相許自然不夠,我給你生···”生什麼還沒說完,一個公公掐着嗓子在門口傳道:“禀告王爺,皇上有請王爺入紫宸殿參加家宴。”

被打斷說話,和骞從頭到腳都帶着怒氣:“知道了。”

而雲嗣則一臉笑意地看着他。

門外的小公公是近期才當值的,對宮中的錯綜複雜的關系還尚未摸清,他感覺每天都在觸這些主子的黴頭,觸一個也是觸,觸兩個也是觸,于是他一狠心又道:“王爺,紫宸殿晚宴已經開始了,還請王爺速速随奴婢一起觐見。”

多少有些催促的意思,雲嗣抓着他的手臂站穩,替他撫平領口的些些褶皺,順着領口一路向下,再移到兩邊肩頭,和骞半抱着他,任由他這麼做。

彼時兩人心裡都明白,此一别,再見不知何時。或許明天,或許更遠:“今夜不能留你,等我得空,就去找你,你要多留意身邊,沒事别往外跑,留在欽天監好歹不會讓人發現,那裡···唔···”

雲嗣當然明白,這話聽着平常,但卻最實在,若是有選擇,他肯定不會再放自己走,門外的小公公還在等候,再不阻止他羅裡吧嗦下去,怕是又要催。

于是又抓着他的袖子,踮起腳,用行動堵住了他的唇:“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快去吧。”

這招在和骞身上使用果然奏效,簡直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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