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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以金為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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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頓時如同細細發絲般茂盛而又強韌,可他也隐約覺得内心深處的不安卻如潮水般湧來,驚喜之餘後是一絲絲焦灼在心裡燃燒,繼而擁上喉間,他強忍着酸甜交替的回憶,直到咽下一杯冷茶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接着整理思緒。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安陽?為何不讓驚秋告知他?今日又為何入宮?難道他一直在宮裡?剛才的方向……

這一個個的疑問在心裡等着被宣洩,片刻後,他得出一個結論,驚秋早就知道雲嗣來了安陽,并安排住在安陽城中。前幾日無生道長拒絕了和骞的請求,驚秋稱他有辦法,當時權當他是在安慰,沒想到無生竟真的答應下來,結合剛才雲嗣前往的方向,應當是去了司天監。

雲嗣和司天監什麼關系?他和無生道長又做了什麼交易?

一個疑問牽出更多問題,可光是想怎麼能知道答案呢?

于是這一夜,和骞再次夜探司天監。

沒有雪的夜,星空萬裡,如同白晝,驚秋今日休沐,沒來得及通知。羽林軍近日新增了好幾百人,需要重新挑選提拔,好幾日沒有見着虎嘯人了。和骞隻好隻身前往。

司天監内燈火通明,和骞伏在大殿側邊,正要翻窗而入,卻突然被一雙手蒙住眼睛,那雙手白皙細膩,指骨分明,手腕上紅色念珠貼着他的耳垂,傳來絲絲涼意,随後他聽見身後那人調侃着道:“猜猜我是誰?”

這還用猜嗎?連和骞的頭發絲都已經對他知根知底了。

然而和骞卻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雲嗣今日進宮,自然是受了無生的邀請,他向皇帝舉薦了雲嗣,掌管司天監以來,無生不是煉丹就是觀星,早已分身乏術,無生對皇帝也掩蓋了雲嗣的真實身份,隻說他是遠方表親,來安陽找他求一個謀生。進宮也是雲嗣的請求,那日驚秋回到安陽城中空山府,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講與雲嗣商量對策,雲嗣倒沒有拒絕他的提議,他隻怕一時說服不了無生,而幫了倒忙,故此他需要進入司天監,一是監視無生,以免他做牆頭草,無生的可信度本就不高,識時務者雖為俊傑,可有時候也會見風使舵,而他的作用又相對關鍵。二來是大家都在宮中,也好相互幫襯。

驚秋細想了一遍,也覺得這是個極好的主意,他道:“往後主子要是怪罪大師隐瞞之事,我定當為大師開脫。”

“為何要開脫?難道你們主子不想見我麼?”雲嗣問道。

驚秋沒有回話,隻在一旁樂呵呵地陪笑。

想不想見,答案自是不必說。但要如此以身犯險的方法相見,讓和骞确實難以承受。

為了将雲嗣從這個局裡摘出去,不知道在夜裡輾轉反側多少回,暗自神傷了多少回,又當了多少回騙子,可這些,他從未表達過。因為他認為,雲嗣無需知道,自然最後也無需承受。

可即是相愛的人,不管有了多少默契,在比較對方誰更愛誰這個問題,始終保持着不同見解。

雲嗣那日被和骞關在山洞裡的時候就想明白了,有難共當,才是相愛之人最基本的。無需一方替着另一方,也無需要為了另一方而選擇迫不得已。那不是相愛,那是傷害,因為人的生命太短了,一個決定就會影響一生。

不過他也确實遇到過阻礙,特别是與無生道長相談時,發現對方竟是個老泥鳅,油鹽不進,雲嗣隻好搬出雲真寺的身份,告知他天吾大師活着的消息,好在無生還算有些人性,念及與天吾大師同胞情分,以及當日對天吾大師所做的傷害,難辭其咎般答應下來。

可雲嗣進宮之後無生就對他撒手不管了,給他随便安排了一個打雜的閑職,不準他進大殿,也不準觸碰司天監所收藏的内容。雲嗣倒也覺得這不是件壞事,至少可以到處走走熟悉下地形,他那過目不忘的本領,一個下午,便将司天監上下記了個遍,連廚房有幾個碗碟都摸得一清二楚。

這剛從那裡面出來呢,就看見一人在大半夜裡鬼鬼祟祟,仔細一瞧身上還挂着把朗月劍,便知曉定是來尋他的。

上次一别,已過去好幾個月,雖通着信,終是遠水救不了近渴。

他有些忐忑,竟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麼,隻好将計就計幹脆蒙了對方眼睛,拖到小屋,之後要做什麼随便好了。

可對方被蒙住雙眼後竟一動不動,不回頭,也不接話。雲嗣心想着這麼大個人,好像拖不走啊。

正當他不知所措時,突然感覺自己手心變得濕潤起來。

這…往日高高在上說一不二凜若冰霜的和大人,竟然流淚了?

他這是感動嗎?還是内疚?還是在責怪?

雲嗣一邊憂慮,一邊從和骞身後繞到他跟前,就着淡泊的光,他看見此時的和骞就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淋了很久的雨,終于來了一個人願意帶他回家,盡管他全身濘泥,破破爛爛。

這一幕,恐怕要令雲嗣終身難忘。

人在沒有愛的時候,是銅牆鐵壁,自以為不會受傷。但一旦有了愛,銅牆鐵壁便會瓦解,那些新的舊的傷疤,就再也遮蓋不住。

雲嗣将他帶回到自己房間,關了門窗,亂飛的衣服撲滅了燈,房間中昏暗一片,隻有兩個人的心紅得透亮。

雲嗣始終忘不了和骞垂着眼流着淚的那一幕,他親吻着他的眼角,想揉搓掉那淚痕,自始那個柔軟的男子就隻屬于他一人。

和骞還是一言不發,将往日所有的思念都集中在此刻,無比虔誠。

天快亮的時候,外面又下起了大雪,風将窗戶吹的滋啦亂響,雲嗣被安排居住在司天監最偏的地方,許久沒有住過人,屋内陳設早不堪重負。

兩人縮在被窩裡,雲嗣枕着和骞的手臂,被環抱在他寬闊有力的雙臂中。和骞将他晾在被子外面的手拉進來蓋好,碰到手腕上那串珠子,問道:“你這珠子,是有特殊含義麼?從未見你摘下來過 。”

雲嗣出了一身汗,本來就想透透氣,但想着天亮時就得與和骞分開,現在能多黏一會兒是一會兒。提到珠子,他幹脆将手腕直接露出來,舉得高高的,搖搖手腕道:“嗯···不知道,但是它很重要。”

和骞先前有時會注意到這串珠子,因為紅得太耀眼,第一次見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今日仔細一瞧,這珠子确實有些特别,但跟他好像沒多大關系。他茫然道:“嗯?很重要?那許是有什麼過人之處,你摘下來,我瞧瞧…”

和骞剛要動手摘,底下的人像是貓被踩着了尾巴,急得差點從被窩裡跳起來:“不能摘!”

“為何?”和骞問道。

雲嗣卻沒有解釋,他翻過身,捂緊手腕。這珠子大小不一,材質不一,故兩個珠子之間用紅色的珠子隔開來,一共十顆,所以乍一看,這串珠子都是紅色的。好一會兒,他悶着聲音道:“反正就是不能摘。”

也說不清為什麼不能摘,反正就是不能,這是他師父告訴他的。

和骞拿過他的手,在手腕上看着那串珠子,又不死心地問道:“這珠子為何大小不一樣?排列也不一樣,顔色也不一樣,怎麼還混入了一個木頭在裡面?”

和骞将他的手腕翻來覆去地看:“改天我給你換副新的,你喜歡什麼顔色?紅色看多了也會膩,綠色不稱你的膚色,還是白色好看,透亮……”

雲嗣怔怔地望着他。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和骞問道。

此時兩人十指緊扣,雲嗣從被窩裡探出頭來,就這樣怔怔地望着他,看了他許久,又吻了他一下,道:“沒有。”

天已破曉,外面的雪也沒有要停的意思,冬日晨起本就艱難,何況現在被窩溫暖如春。但再不走,恐怕要碰上換崗的侍衛。

“快走吧。此時你我二人都在這宮中,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雲嗣将他緊握的手放開,雖嘴上催促着他,内心卻萬般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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