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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以金為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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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潛司天監,除了結果不令人滿意,其他一切都挺順利,雖這結果也早在預料之中。

驚秋随和骞回到雲光殿的一路上都滿懷心思,這會兒剛推開殿門,就迫不及待地問和骞:“主子,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你不覺得那道長,有點奇怪麼?”

雲光殿還生着爐子,裡面的碳燒得通紅正是旺盛的時候,一推開内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将兩人帶回來的寒氣擋在門外。

因為要夜潛,為了行動起來方便,兩人都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夜行衣,兩人置于爐子上方取暖的雙手變得通紅,驚秋取下面巾,眉毛睫毛處的冰霜瞬間化成水霧。

和骞烤暖了手,就着夜行衣給自己裹了一個厚厚的氅衣,順帶給驚秋也拿了一個,他問道:“哪裡奇怪?”

驚秋接過氅衣道謝,将自己裹緊,就地坐在暖爐旁,認真想了一遍,道:“一開始,他以為我們是什麼強盜見着你我就連連求饒保命,可看清楚你我真實身份後,卻比見到強盜還害怕。而且…他看你的眼神,總覺得有點怪…”

“怎麼個怪法?”和骞搓着雙手問道。他見驚秋在爐子旁取暖,也沒叫他起來給自己斟茶。

驚秋自顧自地又想了會兒,像是在準備措辭,他迷糊着道:“說不上來,就像是…一個人本來是想看你,但又介于什麼原因不能看你…哎…可能是我想多了。”他将早已烤得幹燥的雙手從火爐旁抽回來,搓了把臉,又問道:“主子,道長這兒不答應,我們明晚還去麼?”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剛才的迷霧漸漸散開,和骞回想剛才無生那個一晃而過的眼神,始終覺得是有些不明意味,但又說不上來。此時驚秋一番話點醒了他,所以那個眼神一定代表了什麼,此時,他有一個猜想。

他問道:“驚秋,你以前在宮中,可見過先皇的真容?現在還有印象麼?”

話題突然跳轉,驚秋還一時半會兒在記憶中找不到先皇的影子,他答道:“先皇?怎麼突然問起他了?”片刻後,他想起來了:“雖然很少見到先皇,但我依然可以想起來他年輕時的模樣。”

“那你可見過我生母?良妃。”和骞又繼續追問。

這下驚秋确實懵了,被凍過的腦子确實不好使,而且還是在深夜,他搖搖頭:“這…确實沒什麼印象了。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那你覺得,我的眼睛,是像我的生母一些,還是更像先皇一些?”和骞又一個問題甩過來。

“良妃。”這次驚秋倒是沒有多想,就答道。

宮裡曾經有一個傳言,先皇的幾個皇嗣中,隻有和骞是和他最像的,所以現在的皇帝視和骞為眼中釘也是情理之中。但曾經見過良妃和先皇尊容的人都知道,和骞的長相跟良妃才是如出一轍。

驚秋的回答讓和骞頗為意外,對于和誰更像的問題,他不想多餘追究,他疑慮的是,為何連驚秋知道他的生母的長相,而他連一眼都沒見到過?他急道:“為何這麼笃定?你見過她?”

“我之前被罰去靈清殿,在那裡見過良妃的畫像。主子,确切地說,你的五官,都很像良妃 。”驚秋思索片刻答道。

驚秋所言不差,靈清殿是專供皇家仙去之人的靈位的,他曾經确實去過那裡。

和骞像是被什麼東西插進腦子,有那麼片刻,不能運轉和呼吸。幾乎是出于求知本能,他接着問道:“靈清殿?她的東西不是都被燒了麼?”

而驚秋的腦子也快被繞暈了,讓他去想幾個人的長相,還勉強可以回憶,但要問他為何畫像出現在靈清殿,恕他無能為力。于是他拆開話題,直接道:“主子,這其中可有什麼不妥?”

剛才他兩讨論的不是無生道長的問題麼,怎麼扯到先皇和其生母上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而現在他們讨論的又是和骞的眼睛像誰的這個問題,一瞬間他感覺到一股血流沖進腦子,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炸了,□□随着他的雙眼變成了光,使得他的雙眼不斷變大,随後,他驚奇到快要叫出來:“那個道長…不會是…”

“你想什麼呢,他要是我親爹會不幫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确實認識我的生母。”和骞毫不留情打斷道。

和骞就知道他要說什麼,這個想法是不可能的,和骞出生在今夕何夕别莊,出生時,所有的前朝大臣都在。他的出身不會有錯。

驚秋一時腦袋空空,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難題,但突然,他想到什麼,道:“不對啊,若是認識良妃,那他為何剛才不答應?”

這個問題也正是讓和骞在一直思索的,其中有兩個可能性,第一,無生與良妃,是密友,甚至有些情誼牽扯。基于這點,無生此時對和骞是有恨意才對。第二,無生與良妃,是仇人,見到仇人的兒子,又為何會恐懼?

和骞思索片刻,最終回答道:“或許,正是因為認識,是故交,才沒有答應的。”

驚秋雖不知這其中的關竅,但依然從和骞的神态中察覺到一絲感傷。

作為下屬,他竭盡所能地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而作為朋友,他有時候也無能為力。人一旦有了被别人看見的長處,便就隻會往這一個方向發展,就像一株藤蔓,始終會朝着太陽大方向生長。

故此,他突然靈光一現,雖然他不能作為朋友幫和骞分憂,但有人卻可以,雲真寺一會,驚秋知曉了天吾大師的秘密,無生道長在俗家時有一個同胞弟弟,就是天吾大師,而雲嗣是天吾大師最喜愛的弟子,介于這層關系,想必這個忙隻能是雲嗣來幫。此時雲嗣還就在宮門外安陽城中,免得再去雲真寺請了。

驚秋礙于和雲嗣先前有約,暫時不能讓和骞知道他的蹤迹,所以沒有直接了當将此辦法說出來,他先安慰似的道:“主子,我看也不必氣餒,道長那兒交給我,我保證給你辦好讓他乖乖答應。”

和骞斜着眼瞧了他一眼,也知道驚秋是在安慰他,道:“你能有什麼辦法?”

驚秋:“嗨,那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你等我消息便是。”

就這樣過了大約四五日,下了快半個月的雪終于停了,暖陽将樹葉上的雪曬成了水,宮裡的太監宮女早早地将屋頂和門前的雪掃幹淨,以免有哪個皇子嫔妃滑倒。像這樣好的天氣,又正是臘梅開的時節,不少人會前往禦花園觀賞一番,順便走動走動活動筋骨。

在雲光殿外,和骞奉旨前往延和殿,就見着不遠處來了一個轎攆,轎子在人行道上慢悠悠走着,生怕驚動了轎内的貴人。

尊卑男女有别,和骞站在一旁候着,怕引起沖撞,自回宮後,他這也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出門,萬事須得謹慎。

眼看那轎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和骞低下頭,撇開眼。而就在此時,轎中的人掀開簾子,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的手腕白皙細膩,又在和骞擡頭的瞬間,閉上了簾子。

和骞恍然間瞟了一眼,最後那手腕處的一抹紅,讓他心頭一驚。他剛要追上去,候在一旁的公公提醒道:“王爺,咱們該走了。”

和骞隻得作罷。

這一下午,他都心緒不靈,與皇帝下棋時也都心不在焉,對于皇帝問他的問題,他都胡亂答之,要麼就拒絕說話。

在皇帝眼中,這位親弟弟一直都是這樣不言不語的。今日也是高興,才将他召來陪自己下棋尋樂子,而和骞卻如同一個木偶,對此皇帝不僅不生氣,反而還有些許愉悅,和骞走後,他自顧自地對一旁的花春道:“誰說王侯将相就甯有種乎的?依朕看,還不如後宮裡的那些貓。”

後宮裡的貓,但凡有主人的,吃的用的都比人好,一個個都當自己是主兒似的,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覺,撒個嬌還能吃到零嘴。沒有一個貓覺得自己命苦的。

和骞趕回雲光殿,就火急火燎的去翻桌案上的幾個匣子,他精準的打開了其中一個,将裡面的信取出,然後一個個排列開,仔細回憶收到這幾封信的時間,然後在每一封信的結尾上寫下對應的日期,然後,他發現了一個秘密,這些信,收到的時間均不超過十天,而安陽到雲真寺,快馬加鞭也得要大半個月。

這些信是與雲嗣的私信,一直都是由驚秋負責傳送的,他不敢交給其他人,生怕讓别人知道了雲嗣的存在而因他受到牽連。他又細細讀過每一封信,發現在每封信裡的結尾都寫到: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願吾君安之,我在山的南面待君歸來。

吾君安之,我在山的南面待君歸來…

他将這句話來回念了好幾遍,起初他以為山的南面指的是南方的雲真寺,而此時想來,雲嗣其實一早就告訴了和骞他的位置,他就在安陽城。

古人雲:山的南面或水的北面,亦為陽。

當時念這句話時,還覺得有些不順,也并未在信中直接指出,和骞想着,到時候一定要拿着信,當着雲嗣面,想想他難為情的表情,就覺得可愛極了。

此時再讀這些信,心緒竟大不相同,往日裡就隻能拿着信望梅解渴,現下望梅的方向雖有了,而人卻依然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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